叶向高进京后,有一次同棋友对弈,局局连胜,棋友便称之为“棋坛国手”。叶向高却羞涩地答道:“大家有所不知,老夫在无锡却败在一个童子之手。”棋友连忙附和:“即便如此,老相国仍不愧为弈中第二。”
从此,叶向高便有了“弈中第二”之。
对于这样一位可以兼收并蓄,扶植善类的人,米柱是寄予了厚望,在当年的投票中,也投了他的一票,让他成功的胜出,再次出任首辅,但是米柱是拉不了这人入伙,最后还是因为政见和利益,越走越远,乃至于现在的敌对。
不过米柱也没有什么的怨恨,有些人是注定无法收买的,他本来起点就极高,早己干过首辅,而现在再次出任,米柱只是锦上添花,没有起到关键的作用。
如万历任用方从哲,就是看中了他性格软弱,好话,不定可以从了皇帝,立福王为太子,可是方从哲最终是首鼠两端,既想讨好皇帝,又有自己的立场,更示好于大臣,希望可以获得大臣们的支持,结果里外不是人,最后更是深陷于红丸案之中,不可自拔,如果不是借了米柱之力,想全身而退,体面退休都难。
方从哲都如此,性格更强势,立场更坚定的叶向高,更加的不可控制,难以利用。
果然,叶向高不但不为他们所用,还成为列人之一,这好像是自己扶植出来的一个强大敌人。
不过米柱也没有什么意外,毕竟他有自知之明,皇帝都驯服不聊猛人,他凭什么认为他可以驯服,人家为什么凭什么为他卖命?所以成为列人,也是他意料中事。
所以他也作了预备计划,在叶向高全力拉拢刘一燝之时,米柱也有了他的应变计划,现在大家都在争时间,争分夺秒,只在旦夕。
米柱知道对方在搞串联,准备联合朝中大臣,地方抚督,然后联合弹劾米柱父子,务必令他们父子去职,将米利坚商行收归国有,一举粉碎米氏父子在朝中的势力,首当其冲要收拾的就是魏广微,他们准备先搞掉魏广微,再搞其它人。
对付魏广微,好对付多了,南京巡抚己收集到魏广微在南京礼部侍郎任上贪污受贿,品行不端,道德败坏的证据,正在日夜兼程,送往京城,一地巡抚弹劾,魏广微必定挂冠待参,然后言路群起而攻之,各路人马齐上,齐心协力,一举拉他下马,这魏广微下马之后,他们乘机抢夺此位,控制了人事大权之后,然后向帝党下手,吏部官在手,要拿捏那个人,还不是一拿一个准,也可以确保,在米柱父子倒台之后,也可以利益最大化,将那些肥缺收入旗下。
叶向高乃奕棋国手,最喜欢这种以上帝视觉布局,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而且他也信誓旦旦向刘一燝保证,事成之后,可以保证楚党利益最大化,可以推荐入阁,或者虚席以待,等二十七个月之后,立即起复,不用等待。
因为有了这些原因,这么多的好处,这么厉害的结局,所以刘一燝才甘冒奇险配合叶向高,全力的向帝党党徒发起进攻,了却君王下事,赢得生前死后名。这才是名臣风范。
而米柱则是翻白眼,他不敢确定这是不是叶向高的真正手段,最为血腥和暴力的政治斗争就以这种方式打开。
光明正大,堂堂之阵,正正之师,这确定不是诱敌之计?还是在送人头。
向对方发动攻击,不应该是兵行险着,不动声色,不动则己,一动就是排山倒海,雷霆万钧全力的进攻,不给对手以准备的时间,不给对手以喘息之机,直至击垮对手。
而他们现在,直接的是告诉你,我将如何弄死你,这科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