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长老看见南门被打开,立即全力攻下,三万水西兵全由此涌入,誓要一举杀尽明兵,攻下贵阳。
明军人数低于二千,而且精锐大多随几位大人外出征战了,这里人数既少,又失去城墙作为依托,加上水西兵又突袭出手,人数多上几倍,加上最高指挥官林云耕又为冷箭所杀,他们没有抵抗得了水西兵凶猛的进攻,在午夜不到,水西兵就己控制了贵阳城,城中明军、衙役一一被杀,再也没来了成建制的抵抗。
许多贵阳人一觉睡醒,就发现城中变了,满大街都是凶神恶煞的黑彝兵。
贵州布政使林云耕战死,被人砍下人头,挂在城墙上,知府张定樵,全家举火自焚于知府衙门,其它未死的文武官员被押至巡抚衙门前,公开砍头。
只要是明军,只要是朝廷官员,一律杀头,水西兵负责的大将是白老忝,一个名不经传,却武艺高强,用兵如神,心狠手辣的人物,巡抚衙门前杀得人头滚滚,就是他的手笔。
及至亮,安长老在大将陈其愚的陪同之下,风光入城。
全城二十万百姓,倾城来迎,欢迎的人群挤满了两旁大街,许多人还敲锣打鼓,燃烧鞭炮庆祝,门口贴满红纸,上书:“欢迎罗甸国大军光复贵阳。”
这并不是水西兵人气高,受欢迎,而是水西兵用刀威胁,不到不喜不笑者,按奸细论,一律处斩,水西兵到做到,并趁机劫掠财物,杀害了不少无辜之人。
安长老在“万民欢呼”之下入城,直趋宣慰使府拜见当代宣慰使安位,一个十七岁的毛头子,却是因为血统,被十三则溪和四十八土目推举为大鬼主的人物。
安长老道:“鬼主受惊了。”
安位道:“叔公劳苦功高,辛苦了。”
安长老道:“明人这次指使妖人,假冒安再续,杀害奢社辉夫人、安邦彦等及六万尼人,大方城形势危急,老夫方接下指挥权,为族人杀出一条生路。”
安位道:“这意味着背叛朝廷,与大明正面相抗,以水西偏远一地之力,如何抗拒大明的百万雄兵。”
安长老道:“朝廷图谋我水西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等若不奋起,只有死路一条,有拳头才有尊严,有弯刀才有和平。”
安位道:“安位年少德浅,无法担任领导百姓战士对抗大明之重任,一切便仰仗叔父,由叔父代劳!”
安长老道:“尊命!”他叹道:“恶狼久而不露獠牙,别人会当是狗了!”
安长老命四员大将,分守四门,然后再命大将白老添为统兵大将,率领六土目前去收复水外六目,断马祥麟大军归路。
而洪边的宋万化也传来了消息,他们收复洪边,杀巡抚王三善、总兵张芳彦、大将刘超,正在剿杀明军余孽,收复十二码头之地。
贵州几乎在一夜之间变,官府势力被连根拔起,一夜铲除。
主要是官府兵力,本来就不足,还一面派兵远征大方,一面抢占之水西水外六目之地,一面抢占水东宋氏十二码头之地,兵力用到了极限,导致贵阳兵力空虚,被叛军偷袭成功,一战而下,典型的步子跨得太大,扯着蛋了。
提刑按察使王学东、锦衣卫百户刘承都因为前往修文镇与黑水卫队指挥官叶可亮商量交接战俘的事,而逃过一劫。
昨晚他们看见贵阳大火,派兵前来支援,却为叛军所抯击,进去不得,坐看贵阳陷落,无奈退回修文原属水西水外六目之地,据城而守,要命的是修文城中,关押了以阿信为首的二万名水西降兵,原本准备卖钱的,现在成为烫手山芋。
叶可亮暗自庆幸:“幸好没有交接!”他立即带队,准备走人,黑水卫队有武装人员上千人,都是受过训练的雇佣兵,他们是来接收战俘的,现在贵阳一夜变,生意做不成了,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王学东道:“走不得!现在贵阳沦陷,修文又危如悬卵,叶指挥之兵乃精锐之师,正好派上用场,岂能走就走?”
叶可亮道:“为什么走不得,某既非官军,又不食朝廷俸禄,现在生意告吹,如何走不得?”
王学兵道:“本官以贵州提刑按察使之名义,征召贵部入伍,驻守修文,不得有误。”
叶可亮道:“某部非贵州之民,也就不受大人管束,征召之事,何从谈起,再者,某部为雇佣兵,认钱不认人,大人有钱吗?有粮吗?”
王学东道:“先欠着,等朝廷大军一到,一定如数给足。”
叶可亮道:“也就是没钱,没钱还想忽悠咱卖命?门都没有?收拾行装,撤退!”
王学东几乎哀求道:“叶指挥,万事好商量,算本官欠你一个人情。”修文镇不过五百官兵,都是些战五渣的货色,欺负老百姓尚可,打仗一点用也没樱叶可亮的一千手下则不同,都是精壮伙子,还是火枪手。
叶可亮道:“什么人情,值得用命去换,这一千多人若是折在这里,蕫事会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