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祥麟一向爱扮酷,冷着面,不苟言笑,有点像学他的老大米柱的阴柔。
米柱本是一阳光之人,光明磊落,顶立地,但因为工作的特殊性,变得越来越阴柔了。
不苟言笑的马祥麟难得露出笑容,拱手道:“万兄恭喜!以后咱们就是一个马勺上捞食的兄弟了,今儿你必须请客!”
万龙飞满面红光,道:“必须的!全城谁人不以请到马大人为荣,您能来,老万脸上有光!”
亓诗教道:”马大人这么有面子?”
万龙飞道:“可不是吗?马大人驰援重庆,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于将倾,全城百姓,无人感激马大人,都想请马大人吃饭,可马大人呢?也就喝了蹇老半碗酒,就一头扎于军务之郑”
马祥麟道:“马某身为指挥官,自然以全城百姓为念,兢兢业业,不敢丝毫有怠,现在有亓大人主持大局,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今个晚上,就必须吃到狗肉火锅,倒要见识,什么叫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
亓诗教道:“可是黑狗!如是黑狗,算上本官一份。”亓诗教贫苦人家出身,属于全家供养一人读书那种,经常饥一顿饱一顿,一家人流轮吃饭,自然淡不上什么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有的吃就好。
而且他作为四省总督,出镇地方,全权平叛,其它人还好,像这些一省巡抚,布政使,那里会肯乖乖听命于他?
历史上抚督不和,被坑死的总督还少?关键是必须有自己的班底,有完全忠于自己,听命自己的部队,这就好多了。
幸好有米柱的全力支持,皇家卫队、内河舰队、白杆兵都听命于他,这让他有了忠于自已的部队,有底气多了,加上米柱给了他金牌和介绍信,他可以动用和指挥四省锦衣卫配合工作。
这等于权力无限放大,他手中是有尚方宝剑,但这是大杀器,不可以轻易使用,使用多了,会让人看不起,但可以驱使锦衣卫,这可就不一样了,那些巡抚、布政使不敢轻易动,但这些知府、将军,捉了就捉了,请你去诏狱吃茶,那个不怕。
亓诗教大权在握,他就有信心多了,他知道这离不开米柱的大力支持,但是米柱手下的这些骄兵悍将,还是必须多搞好关系,这才能让他们甘心听命。
而且亓诗教习惯了朝中的尔谲我作,两面三刀,倒是喜欢与这些直来直往的军人打交道,这些人简单得很,你用真心待他们,他们就回报以真心。
他们正在着话,探马来报:“恩州土司覃尔炎安抚使率领六千步骑到。”
一身铁甲的覃尔炎跪下唱喏:“卑职湖广恩州安抚使覃尔炎拜见总督亓大人,恩州安抚使司奉命调兵六千驰援重庆,应到六千人,实到六千二百人,花名册在此,请大人检阅!”
亓诗教接过花名册,道:“覃大人辛苦了,去后勤司领粮六千石,响六万以作军需。”
这些土司兵,可不像石柱土司,人人忠义为先,打仗先讲好钱,再去打仗,这才是正理。
果然覃尔炎十分高兴,当即磕头称谢,他也一一向孔德兴、马祥麟、马尚风、孙飞虎等见礼,人家是皇家卫队,锦衣卫士,子亲军,正是巴结的大好对像。
他们正在客气寒喧,蹇轩又率领当地的士绅巨商们到蹇轩是万历二十三年进士,与刘一燝、聂正、李思恭、李无忌等同期,资格很老,亓诗教万历二十六年进士,晚了三年,他初任荆州、淮安推官,后转礼部给事中,他这礼部给事中就是蹇轩办的入职手续,双方是旧识,亓诗教连忙道:“自万历四十年一别,十年未见,健仁兄丰采依旧,令人羡慕。”
蹇轩道:“可言兄仕途畅顺,十年前礼部给事中,现在是总督四省军务,平定蜀乱,健仁不才,筹得银五十万两,粮三十万石,充作军需。
亓诗教大喜,道:本官代表三军将士,感谢健仁兄。”
蹇轩道:“你们是干实事的人,平定蜀乱,就靠亓兄了,不才以为,朝廷大军,最快一月才至,想不到当今子,如此圣明,调兵遣兵,有如神速,大军入川,六日而至,古今少有,蜀地百姓之福。”
亓诗教道:“皇上委以平乱重任,可言不敢丝毫有怠,三军将士,急赴国难,日夜兼程,水陆并进,今日而至,大军休整两日,然后西进平乱。”
蹇轩道:“官府别院己清理好,可言兄不嫌弃,可作暂时行辕。”
亓诗教道:“甚好!正好早晚请教些。”
亓诗教便将钦差行辕设在官府别院,本来他是可以进验巡抚行辕或者府衙的,但巡抚知府双双被杀,尸首分离,至今还没有凑回全尸,晦气得很,所以他决定另外找地方入住。
马尚风作为情报头子,介绍了一下情况,他道:“探马回报,贼奢祟明率领残军往泸州方向逃窜,叛军兵出永宁,前日围攻泸州,如无意外,泸州己失陷。”
亓诗教有些不快,道:“泸州失陷!”
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