赋,百姓减赋,才是唯一方法。”
韩爌道:“国朝优渥读书人,免税免役乃祖制,国朝与士大夫共治下,如仕也如农工商一般收税,有何体面可言,又如何专心读书,为国效力!”
赵南星更道:“君子曰仁不曰利,这里是朝廷,以礼法教化万民为主,孙尚书开口闭口曰利,将堂堂朝廷,成为一逐利逐银之地,汝居心何在?欲将朝廷变成一商行否?”
这一次,孙承宗没有话,倒是米柱先跳出来了,道:“赵大人可以满口仁义,专心读书,家中六进庭,仆从上百,不是因为赵大每月不多的俸禄,而是高邑家中的四千亩地,县城中的十六个铺位,贵管家苦心经营,月入上万两,大人才可以维持庞大的开支,才可以食不厌精,脍不厌细,才可以广开宴会,高朋满座,诗词酬答,莫阿堵物污耳,没有阿堵物,你如何过这精致生活?典型的既嫌婊砸臭又去嫖。”
赵南星被一个孙子辈的缺众顶撞,十分愤怒,喝道:“竖子!安敢如此无礼!”
米柱道:“赵大人眼中,只见自己想见的,只听自己想听的,徒负誉满下之名,却名过其实,徒负虚名,某不以为敬也!”
韩爌冷冷道:“米提督,这是恶言攻击,还不向赵大壤歉?”
米柱道:“赵大人不食人间烟火,却要讨论人间柴米油盐杂事,确是为难至极。大人可知柴价几何?米价几何?油价几何?盐价几何?青盐质优于海盐,为何海盐更畅销?为何鸡肉质优为鸭肉,反而鸭肉更多人买,因为便宜呀!赵大人可知贵府有多少佣人,有多少是死契,多少是活契?又有那一个当爹的,会畜生至卖儿为奴,卖女为伎,大人不知,因为大人高高在上,处处高人一等,只要安于读书,光讲仁义道德,那里知道什么柴米油盐贵,什么人间疾苦!”
赵南星被米柱这么抢白,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了,他是一个清高骄傲的读书人,又出生于富贵之家,只管寒窗苦读,考取功名,功成名就后,则只管升官研究学问,那里会在乎这种事,米柱所问,他是真的不知。
孙承宗有些欣慰,他的新税法一出,注定与下官员为敌,唯一可信者,只有米柱这个肯主动交税的官员了,果然,触及这一点,米柱马上跳出来撕咬,管他是什么太宰官,照撕不误。
吏部尚书为官,户部为地官,在朝廷站班排名之中,户部在吏部之后,赵南星和孙承宗同为北直隶人,一向不对盘,赵从官职和名气上稳压孙承宗一头,除令试成绩排名,孙承宗没有一样高于赵南星的,现在他加东阁学士衔,入阁参预军机,己稳压赵南星一头,至少在上朝排位,他就在赵南星之前。
一个东阁学士,内阁四辅,未必压得住赵官,但是加上了户部尚书,这就不同了,这位新入阁的四辅,来势汹汹,不是等闲之辈。
孙承宗对韩爌道:“皇家礼遇读书人,与士大夫共治下,这与交税与否又有什么关系?米利坚商行是皇帝之私产,皇帝不也交税吗?有何不妥?”
韩爌痛心疾首,他怒道:“有何不妥?读圣贤之书,就要明白事理,饿死事,失节事大,堂堂君王、尚书,与民争利,开口闭口皆曰利,如何教化万民,为下之表率!”
米柱一拍头,又是一个富贵人家出生的读书君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让这种人治理国家,简直是大明最大的不幸,他道:“空着肚子的人和饱着肚子的人永远谈不到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