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了这些跋扈的粮商,这些人二十年内难复元气。”
米柱道:“张公有所不知,十二大粮商,都有借高利贷屯积粮食之举,他们人均损失,应该在十万以上,加上高利贷的利息,应该是没有翻身的余地。”
张员外一惊,道:“如此开封岂不是无人卖粮?”
米柱道:“沉舟畔侧千帆过,枯树桩前万树春。大明什么时候离开了几个商人会玩不转的?”
张员外道:“只是维新的粮价太低了,开封人无不深感大德,维新只怕要亏不少了吧?”
米柱道:“没亏?张公以为奸商们囤积的粮食,是谁卖给他们的?不每石六钱,就是白送,都不会亏,当今子仁义,决无让人饿死之理,如果百姓买不起米,还可以再低,白送都必须送,不过也就开封府米价低,其它七府,可没有这待遇,还有,巡抚大人可是下了死命令,不允许一粒食粮运出开封府,也不许酿酒,违令者斩,没收全部家产。”
张员外道:“这么,这些米粮只能压在这里,用六钱一石这个极低价格卖出去?”
米柱道:“六钱一石低了吗?开封又不缺粮,他们这么多粮食囤积在手上,可是会变坏的,维护看管也需要成本,不用更低的成本,谁人会买他们的旧米?”
张员外道:“维新布局精密,考虑周全,开封百姓有好一段好日子过了。”
米柱道:“大乱之后,必有大治,现在开封府受灾,正是朝廷加大投入,国退民进之时。”
张员外道:“维新这次做得不错,开封府四州三十县百姓同感大德,大伙儿商量要为大人建生祠呢?”
米柱道:“米某奉命行事,谈何恩德?全是子仁厚,心系下,要建也是为子建,为米某建,这是害了米某?”
张员外道:“官员管理地方有功,惠泽万民,百姓感其大德,建生祠以示感恩,这很常见呀!山东青州人可是为亓诗教大人建了生祠,这也是地方百姓的一点心意。”
米柱道:“烦劳张公认真告诉大伙儿,要想害米某,就为米某建生祠,如果认为米某是做了事的,可以为皇帝陛下建,米某为子亲军长官,举命行事,有功自然是皇帝陛下的,有过肯定是米某做得不好,有调查报告指出,贼人炸开大堤,是为了杀米某,伯仁非我所杀,却因我而死,米某有罪,正要上疏自劾呢?”
米柱这么一,张员外再也不敢提这事了,而且还必须劝别人不要做这事,他早就为厂卫做一些事了,几日前,薛觉新开口,借他家里的地方,作为厂卫密探的召集地,可惜这一次行动失败,中了对方的奸计。
张员外也相当的欣慰,米柱这是滔光养晦,知进知退,这么年轻就弄明白这一点,并不容易,皇帝身边升官快,以致朝廷官员都称之为幸进,但是自古伴君如伴虎,还是低调,知进知湍好。
他们聊了几句后,饭菜准备好了,开始开席,桌子上摆了各种美食,灌汤包、鲤鱼焙面、清汤鲍鱼、葱爆羊肉、逍遥镇胡辣汤、南湾湖炖鱼、煎扒青鱼头尾、炸紫酥肉、扒广肚等,米柱道:“太丰盛了,怎么不见宝珠?”吃饭的只有张员外和张钰。
张员外道:“咱们这是分桌吃饭。”官宦人家都是这样,除正妻之外,其它的妾侍全部是另桌吃饭,也是身份地位的像征。
米柱道:“本官乃是军官世家,没这些理学夫子的规矩,以后宝珠过了门,也是大伙儿一起同桌吃饭,若有所出,也是亲自抚养,叫宝珠来一起吃的,这么多菜,咱们三个,可是吃不完。”
张员外放下心头大石,欣然同意,其实他并时并没有这规矩,客人来了,才这么做的,如今米柱如此表态,明女儿在大人心目中是有地位的,嫁过去也不会吃亏,马上让人去叫张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