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昨晚上开始,魏忠贤就没睡好,滴水未进,他好不容易打造的大好局面,被侯国兴这棒槌一日破坏殆尽,他还有被问罪的可能,当然是寝食难安了。
客氏出事,王安被流放,后宫权力大洗牌,魏忠贤必须多做安排,以确保自己的权力不受侵犯,现在他是决定放弃客氏了。
方从哲很快吃饱饭,这晚膳并不丰盛,但他因为饿了,吃得很香,吃了两大碗米饭还喝了一碗鸡汤,才心满意足的放下碗筷,拱手道:“多谢皇上赐膳。”
朱由校道:“应该是朕不好意思才对,这么晚还要劳烦方先生,明日定有赏赐到府上。”
方从哲抚须而笑,道:“这证明老臣还略有用处嘛。”
朱由校道:“朝廷上的事,当以和气为主,侯国兴过于酷厉,大臣们生气是有理由的,就请方先生代为斡旋,让双方握手言和。”
方从哲道:“握手言和是不可能的了,侯国兴必须受到惩罚,这是双方和谈的前提。”
朱由校道:“侯指挥己被停职,在家中待参。”
方从哲道:“杀人者死,侯国兴必须一死谢下,这才能平大臣们的愤怒。”
朱由校道:“没有别的办法了?侯国兴死了,也不能令死去的大臣们复活,朕愿多作补偿。”
方从哲道:“皇上应该明白,这个没得谈,还有这个大臣的名誉,不能用搬弄是非,口舌招尤的罪名。”
米柱道:“这应该是没有什么争议的事?几位大人在奏折上写得明白,这是对皇上恶意中伤和污蔑呀!证据,关键是没有证据,他们没有证据,就是胡,因为涉及的事过于敏感,任谁都受不了,皇上是非常愤怒。”
方从哲道:“大臣们不会同意。”
米柱道:“这不是同不同意的问题,而是事实,侯国兴不懂锦衣卫的办事流程,才会让有的人钻空子,如果是本官,先扔驾贴,再拿人,一点问题也没樱”他也是砌词狡猾了,对于这件事的定义,将决定谁掌握主动。
这一点,谁也不肯主动退让,谁人退让,就等于放弃晾德制高点。
方从哲也意识到这一点,他道:“大家互不相让,这该怎么的谈?”
米柱道:“如此呀!发生的事,己成过去,咱们应该着眼于未来,争议搁置,共同讨论一下,未来朝堂的格局。”
作为一个政客,就必须务实,方从哲也认可了这一点,不要看东林的老大们叫得凶,但如果涉及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谁都会优先考虑自己的利益,他们闹得这么凶,最终还是为了获得好处,这才是他们最关心的。
当年东林党就是凭着一个挺击案,就搞得朝廷风起云涌,自己大捞好处,皇帝抛出大肥肉,确是可以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有了方从哲从中斡旋,穿针引线,双方算是搭上了线,大臣们愿意谈判了,朱由校便召韩爌、刘一燝,叶向高,邹元标、赵南星、周嘉谟、王象干、李养正、赵秉忠等部寺院的大佬全部召见,商量解决这一次危机的办法,作为朝中的大佬,他们的号召力还是相当大的,他们的意见和态度决定着朝廷的走向。
至于以前风头最劲的中层高员,左光斗重伤,魏大中回乡,杨涟、周朝瑞、袁化中,顾大章四人惨死,所以这也让那些急于出风头和冒进的人有所忌惮。
趁着大家进来有所混乱的时刻,米柱闪至刘一燝身边,他用埋怨的语气道:“阁老为何与东林党同流合污?”
刘一燝道:“候国兴激起公愤,吾这是不得己而为之。”
米柱道:“皇上很失望,首辅应该是领导群臣,主导与论,阁老随大众走,没有领袖朝廷之潜质矣!”米柱完即闪开,他们以前是意属刘一燝的,但这货自己不给力,硬是让别人捷足先登,这就冤不了他们失约了。
刘一燝不动声色,他之所以可做到不动声色,这是因为他们冷饿了一,原本的脸色就十分难看,这些人可不是方从哲,他们可没有赐膳的待遇,只是赐了一杯参汤。
有方从哲从中穿针引线,双方都知道对方的雷区,所以避过,搁置了捕饶理由,以客氏出宫,永不召返,侯国兴裭职处死而结束,魏忠贤则是有眼无珠,荐人不明,下旨斥责,罚俸一年,三年不得升迁,米柱则在这件事上撇清了自已,还解决了他深以为忧的一个大难题。
这就是令朱由校和客氏都走向毁灭的畸恋孽缘,趁双方未至如胶似漆,不可自拔,分了是最好的方法,米柱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方法了,他是想过暗杀客氏的,以她日后的所作所为,苔死拆骨扬灰都是轻的,但现在这一切还没有发生,她抚养朱由校长大,确是有功,不应该有此下场。
所以,客氏出宫,永不召返,这是米柱在其中顺水推舟,有意为之,朱由校是千不舍,万不肯,万分伤心,仿佛与亲人生离死别一样,但是米柱不同,他特意和有心推动这件事,他是希望这么干的。
也有令米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