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看谁掌管北镇抚司。
而这个锦衣卫中的第一肥缺,这个骆思恭是一直视和肉脔的,他想方设法弄走了前北镇抚司的谢仰安,这人走的是郑贵妃的路子,早该走人了,谁知他弄走了这个人,却是让这个米柱抢了先,这个骆思恭十分愤怒:“还说当我是前辈,公然往本官口里夺食来了。”
北镇抚司下设五个卫所,统领官称千户、百户、总旗、小旗。一般军士称为校尉、力士,被称为“缇骑”。时人曾道:“往者刘谨、汪直之世,凡属凶网,即烦缇骑,一属缇骑,即下镇抚,魂飞汤火,惨毒难言,苟得一送法司,便不啻天堂之乐矣。”
这拥有南镇抚司同样有这种职能,但是他们没有诏狱,也就意味着不可关人,看着王安亲自来传诣,这个骆思恭憋得十分难受。
这个骆思恭是恨透了下跪领诣的许显纯,他不敢对这个皇上、王安呲牙咧嘴,但对于这个许显纯,却是没有什么压力,他冷笑道:“攀上高枝了。”
许显纯道:“下官不敢。”
骆思恭道:“连北镇抚司你都敢谋,还有什么不敢的?”
许显纯道:“大人误会了。”
骆思恭道:“误会?你以为搭上了姓米的,就可以和本官对着干?在锦衣卫里,我姓洛的还是当家的。”
许显纯道:“大人息怒。”
骆思恭道:“想不到锦衣卫这小庙,居然出了你这樽大神,下次相见,只怕要称汝为许大人了。”
这个许显纯知道无论说什么,这个骆思恭都不会释然,所以他干脆不开口,当上了这个北镇抚使,锦衣卫之内最重要的诸侯,他不是这个骆思恭说升就升,说降就降的人了,也就不用太顾忌他的感受。
不过下值之后,他直奔这个东厂,看见了正在练字的米柱,叹道:“维新你这是把下官放火上烤。”
米柱道:“不要告诉我,你许大人对于北镇抚司之位,不感兴趣,论资排辈,什么时侯才到你?你愿意等吗?”
许显纯苦笑道:“如此一来,骆大人视下官如眼中钉,肉中刺了。”
米柱道:“许大人也老大不小了,这么讨好骆大人,难道想做他的女婿?”
这个许显纯道:“毕竞下官是骆大人的部下,这样一来,他面上不好看。”
米柱道:“我的字,怎么样?”他在练字,写的是他自己的那一首诗《感怀》。
许显纯道:“端正圆润,笔锋遒劲,力透纸背,米大人好一手馆阁体呀!”
米柱道:“这是皇上的意思,皇上让他抄了这卢、高、邱三个人,家产籍没,充作经费,这只是一种试探,这个骆大人吃水有多深,许大人应心中有数,这天下都是皇上的,无论分什么,这皇上也分上一份,才是正确呀。”
许显纯道:“天子贵有四海,还在乎这阿堵物?”
米柱似笑非笑的望着许显纯,说道:“许大人是真傻还是假傻?”
许显纯装傻道:“下官驽钝。”
米柱道:“皇上把北镇抚司交给你,管好了这才能更进一步,关外的建奴,才是皇上的心腹大敌,本官己向骆思恭大人暗示这一点,骆大人却泛泛而谈,这个皇上才会拿走这北镇抚司,大人不要令皇上失望哦。”
这就是同人不同命之处,自己的官位,远在对方之上,但圣眷不及对方,只好向他屈膝卑颜的讨好。
如果不攀上这关系,他将在北镇抚司吃不了,兜着走,这个骆思恭不在五军都督府之内办公,反而呆在北镇抚司,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自己虎口夺食,抢了他的头啖汤,这是势不两立了,如果没有上层人物的拂照,他这镇抚使是做不下去的。他只好道:“下官不会令皇上失望的,请问米大人,有何指教。”
米柱道:“关外才是重点,平定建奴之乱,是皇上亲政的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