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多喝几杯才是。
米夫人一边吃一边道:“我儿有出息,为娘十分高兴,娘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米柱道:“请阿娘吩咐?”
米夫人道:“你阿娘原来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你姥爷是万历二十一年进士,授户部主事、员外郎,后转都察院江西道监察御史,因为犯颜直谏,得罪了万历皇帝,被贬至固原为军户,永不叙用,你姥爷姥姥死于途中,但你舅舅一家四口还在固原当军户,生活异常困难,我们可以接济一下他们吗?”
米柱道:“当然可以,这固原条件恶劣,生活艰苦,这样吧?我向锦衣卫打个招呼,将他们调来京城,明天就办吧?”
他还是第一次听说他舅舅家的事,可能是他们家以前条件不好,这个米夫人不提此事,现在有条件了,当然希忙拉兄弟一把。像他们这种被贬往当地的军户,是戴罪之身,受当地政府或军方监视,没有路引的话,离开当地都是死罪,所以这个米柱才会提出让锦衣卫持公文去调人。
米夫人道:“那感情好!只是你舅父一家四口来京城,他们的生活怎么办?又住在何处?”
米柱道:“孩儿!自有安排。”以他今日的地位,安排几个人工作,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米夫人道:“阿娘代舅舅一家谢谢你呀!”
米柱道:“阿娘说这些话就见外了,一家人理应守望相助,舅舅一家来了,孩儿自有安排,高官厚禄不敢保证,这个一份闲职安稳饭还是没有问题的。”
米夫人现出开心宽慰的笑容,看着儿子自信的样子,这孩子是真的长大和出息了,以前这米礼义贵为百户,但他这宫中的大汉将军是管不到地方去,除了接济一些银两,是说不出接应舅舅一家来京城,并安排工作的话来。
他们吃完了饭,这个孔德兴又来报到,米柱想起明日的大变,问道:“孔总旗现在手下有多少人手?”
孔德兴道:“听说下官有了差事,以前许多出生入死的兄弟来投,有二三十人,下官让他们做帮闲和在各处做工。”
米柱道:“很好!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这二三十人是不少了,特别是上过战场打过仗杀过人的老兵,关键时刻发挥大用,可惜他们在宫外,而这个米柱也没有本事让他们出入宫中,自从南宫复辟之后,这宫禁可是前所未有的严厉,晚上宫门一锁,十万火急的事也不得开,紧急召见大臣,也只得是坐吊篮而入。
而白天的戒备,也是极严的,御马监和锦衣卫的人控制得极严,你想带一批人入宫,这不可能。
孔德兴道:“谢大人。”
米柱道:“自皇上病重之后,本官总是心绪不宁,时有心惊肉跳的预兆,你自今夜起,派人夜里监视宫门,一旦有什么异常,快马来报。”
白天他在宫内,握掌这局势走向,晚上就不好说了,只怕一着落后,步步落后。
孔德兴道:“喏!”
米柱道:“此事干系不小,必须小心从事。”
孔德兴道:“下官手下有几个人,以前是干夜不收的,保管稳妥。另外下官会派四位兄弟在此值班,随时听侯大人调遣。”
米柱道:“很好!现在正值多事之秋,大家辛苦一点,日后太子登基,人人升官发财,永不落空。”
孔德兴下跪道:“谢大人提携!”他们一个辽东边镇的低级军官,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孤魂野鬼,兄弟部属都死得差不多了,他苟活着只是为了见证杨镐伏法,谁知认识了米柱,还有这等际遇。
米柱是太子近侍,公认的前途不可限量,品级不高,但他们以前的经略大帅杨镐看见了,这都要和颜悦色的说话。他搭上了米柱的路子,这是别人羡慕嫉妒恨的好差事。
你以为别人不想往米柱身边钻,可是这米柱就是喜欢用孔德兴、信孔德兴。
米柱作了安排之后,放心的入睡,谁知凌晨被孔德兴叫醒:“宫里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