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一切不变,皇帝不在,改由效忠于太子了,这才是忠君之道。
李进忠道:“咱家当然知道怎么做?”
米柱道:“御马监的高则仁和邱乘云可以拉拢吗?”
皇宫的保卫力量,由锦衣卫和御马监负责,加上神机营这机动部队,组成皇城守卫部队,这锦衣卫的大汉将军算是侍卫,这个御马监则是卫兵,双方各有任务和职责,互不干涉,各行其事。
而神机营则是机动部队,有时还要随大军出征。
李进忠道:“见利忘义,首鼠两端的墙头草,这等人见小利而忘义,见大利而惜身,真个竖子不足与谋。”
米柱道:“姥爷出口成章,学问长进不少。”
李进忠道:“最近在请人教读《三国》,相当有感。”
米柱道:“一旦有变,太子手上没有什么可用之人,姥爷有什么指点吗?”
李进忠道:“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是关键,他的锦衣卫随时可入宫,有他的支持,必定事倍功半。”
米柱道:“是事半功倍吧?”
李进忠脸上一红,说道:“大概是这个意思。”
这个米柱忙从这詹事府取来一幅字画,前去这个锦衣卫镇抚衙门,求见这指挥使骆思恭。
骆思恭这位锦衣卫上堂掌官在当值室接见了米柱,米柱道:“下官米柱,见过上堂大人。”
米柱有锦衣卫千户官衔,虽然是勋官,只领钱不干活那种,但也算是骆思恭的手下,见面行礼和自称下官,没有什么不妥。
骆思恭点了点头,道:“米千户不去伺候太子读书,来此做甚?”
米柱道:“皇上病重,太子身为人子,衣不解带伺侯在一边,那里有什么心情读书?”
骆思恭道:“太子纯孝,国之幸也。”
米柱将手中的卷轴交了出去,说道:“这是太子写的一幅字,专门赠予大人。”
听闻是太子的作品,这个骆思恭肃然起敬,作了一个揖之后,这才恭敬的接过,打开一看,却是那一首《问天》,字写得非常一般,可以说是难登大雅之堂那种,但这可是太子所作所书,从没有听闻太子将字赠予他人的传闻,这价值就高了,骆思恭十分高兴,摇头晃脑的道:“九卅生气持风雷,万马齐喑究可衰。我劝天公重捯擞,不拘一格降人才。”好诗!好诗!”
他心里则想,不拘一格降人才,我等是他要的那一个,还是在骂我们不是人才?
米柱道:“这是太子首次将字赠予他人,字虽一般,但意义非凡。”
骆思恭道:“谢太子厚爱,本官定会小心收藏,以作为传家之宝,本官奇怪,太子为何会专门赠字予本官?”
米柱道:“太子听闻铁岭开原沦陷,皆因汉奸细作作内应,悲愤莫名,大声叱问,锦衣卫何在?当年朝廷大军远征朝鲜,远在千里之外,锦衣卫士都不畏艰苦、踏雪卧冰、翦除奸细,打探军情,立下大功,现在近在咫尺,居然让建奴细作嚣张至此,莫非这刀己钝,不堪用耳?”
骆思恭冷汗直冒,这可是极其严励的指责,随时官帽不保。他收起了字,说道:“当时维新是怎么回太子的。”
米柱道:“当时下官是这么回的,太子明鉴,自万历朝起,锦衣卫实职干员严重缺乏,三十年响银一钱未增,但这荫官勋官却翻几倍,锦衣卫的响银,仅够勉强支出,维护基本运营,而辽东的将门、官员又不卖锦衣卫的帐,非但没有配合工作,反而处处刁难,这才造成如此结果。”
骆思恭道:“就是这个理。维新说得好,立了大功。”
米柱道:“当时太子道:“锦衣卫的工作必须重新开张,银子不是问题,他将向皇上凛告,拔内帑以应急,上堂大人必须准备好条陈,以备皇上问起,措手不及呀!”
骆思恭一喜,说道:“此话当真?”
米栏道:“此等军国大事,维新岂敢开玩笑,最迟三天,必有上谕下,大人须是早作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