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
他们在位时就营建自己的“地下宫殿”,如万历的墓地就进行了长达47年的营建。至于棺木器厂要用云南的金丝楠木,所花运费要以数十万两白银计,棺木做成后,要刷上四十九道漆。
出灵那天,先用72人将棺木抬出东华门。
此时,皇室官府倾巢而出,按大明典制,走在最前面的是64位引幡人,高举万民旗伞;接着是皇帝的卤薄仪仗队,有1628人之多,他们举着各种兵器、幡旗和各式各样的纸扎或绸缎制作的“烧活”,浩浩荡荡,十分威风。
抬棺木的扛夫,身穿孝服,每班有128人,分三班轮流抬送。在棺木后面是全副武装的锦衣卫兵勇。然后是文武百官,皇亲国戚和宗室的队伍,车轿连绵不断。在送葬行列中,还夹有大批的和尚、道士、尼姑、道姑和喇嘛,他身着法衣,手执法器,不断地吹奏、诵经。
整个送葬队伍长达十几里,从京城到陵地,沿途五十里,第段距离还要搭设芦殿,供停灵和送葬队伍休息。这种芦殿也是玉阶金瓦,朱碧交映,十分华丽。
这个泰昌帝、朱由校、朱由检等也在送葬的队伍之中,因为这个皇室主要人物都在,所以这锦衣卫和御马监、神机营、京营等京师三大营倾巢而出,沿途做好安全戒备,确保万无一失。
这个灵柩进入陵区之后,还有许多事要做,不过这是礼部的事,送至陵区,这个皇室成员和文武大臣开始撤退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个灵柩送至陵区,真正的代表万历时代的终结。
这是一个在最后一刻,都在为自己最爱的人争取在一起的皇帝,在别人眼里,他是风光和好色的,但是在他自己的心目中,他应该是一个失败者,他与祖宗家法抗衡了这么久,最终也是绕不过这天堑,皇位不能给最爱的儿子,这个死后也不能和最爱的郑妃合葬,实现生同床,死同穴的愿望,这成为了他一生的遗憾。
在米柱原来的时代,这个万历被冠以昏君之名,甚至有明实亡于万历之说,作为这历史的亲历者,这个米柱另有看法。
站在这个利益的对立面,他们当然觉得这皇帝做事扯蛋,种种的不合理。
但从人性的角度来看,他又好似没有什么错呀!他与祖宗家法在抗争,其目的只是为了与心爱的女人在一起,想把家产传给自己最爱的儿子。
假想你一夜情邂逅的女人,生了孩子,你必须娶她,全部家产必须给这孩子,你不可以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也不可以将这家产给你最爱的儿子,这有多么的抓狂。
这就是这时代的主流道德标准,一切以祖宗家法为最高指导思想,个人的爱恨和想法并不重要。
米柱全程陪同这个朱由校,陪他渡过这“艰难”的时刻,作为天潢贵胄,他从小衣食不缺,缺的是父母的爱,普通人家再普通不过的东西,在这天家才是真正的奢侈品。
现在万历既去,这个压在他头上的三座大山去了其一。
他的父亲,这与祖父何其之像,对于子女,一样的冷漠无情,或许这天家二龙不相见的传统,注定他们父子之情淡薄,朱常洛过去三十多年的精力,都用在了讨好父皇,讨好慈圣太后,讨好文武大臣之上,唯一没有讨好的,是身边的人,比如他的儿子。
为了当好这太子,他的形象必须是完美的,这个李选侍和王才人争宠,打死了王才人,他也必须压下此事,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还必须把朱由校和朱由检交给李选侍养。
他为什么这么做?这是因为他怕父皇以此为借口,废了他太子之后,从而一无所有,所以他只能压下,他能有做的,只是私下安慰这个儿子,一切以大局为重,等他当上了皇帝,这一切会有完美的解决。
朱由校叹道:“愿生生世世不生在帝皇家。”
这米柱心里感叹,这内心压力多重多痛苦,才会让一个16岁的少年有这种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