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如何？”噬沙堡爷看着小明说道，“不管你们能不能混进去，到第二层一定会暴露的。那时候负责粮车的我们一定会受到牵连。还是说，你有把握在第二层不被发现一直停留在传送阵内？”

小明摇了摇头。

“所以呢？你觉得为什么我要帮助你们，难道我像是一个大好人吗？”

一旁恢复自由的比比鸟刚想默默点头同意，突然就被噬沙堡爷瞥来的视线一盯，不敢动了。

小明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开口道：

“你觉得，这个世界怎么样？”

“你说的是哪个世界？”

“自然是你现在所处的这方世界。”

“一成不变，让所有生灵都看不见未来。”

“那么它需要的是什么？”

“变化？”噬沙堡爷大概猜到小明想要说的是什么了。

“准确来说，是变数。”小明说着开始在自己的周围踱步起来，“对于现在的你们来说，你们需要的是一种能够打破僵局的东西。满足这个条件的东西有两样，其中之一是绝对的力量，其中之二就是变数。”

“你想干什么？”噬沙堡爷的语气严肃了起来。

“给予这个世界前所未有的变数。你不觉得，让一群格格不入的人类闯进他们无比看重的第三层空间会给他们固化的思维来一记重锤吗？”

“你如何保证你们带来的影响会是正面的，而不是加剧他们以往的种种行径？”

“刺激是最重要的，其次才是带来的影响。”小明微笑着说道，“就好比往平静的湖面丢一颗石子，不求溅起多大的水花，但只要有一丝波澜便已破坏了原本的平静。”

“即便那样会把我们当成共犯，加剧对我们的剥削与压迫？”

小明渐渐收起了笑容，神色认真道：

“即便如此。统治者们希望的永远是一个稳定的社会，所以他们也不会过度强化各个阶级之间的冲突，而哪怕我们切入了你那个最不想发生的结局，所造成的结果不过是不同阶层之间冲突的加剧，而当这样的冲突达到了极点的时候会演变成什么呢？”

噬沙堡爷皱起了眉头。

“这个时候，主动权就不在高层的人的手里。一方面，他们会需要低层魔兽的力量，另一方面，他们又难以控制低层魔兽。当冲突剧烈到一定地步的时候，即便是武力镇压也无法抹除燃起的火焰，并且反而只是给它扇了一把东风，让它烧得更旺而已。

决定是否掀起这场打破僵局的战争的人将不再是那些管理者，而将会是所有的低层魔兽，作为一个整体。”

小明说话的样子看起来胸有成竹，仿佛这些都是必定会发生的一样。

“这就是你的计划吗？一个疯狂的计划？”听完小明的言论，噬沙堡爷的语气激烈了起来，“你这是在拿我们的未来做赌注！”

“往好一点的方面想，也许不会到那个方面呢？比如说我们成功地潜入，不被任何人觉察？还是说，你就甘愿一辈子拘束在一个小小的囚笼里，让整个三剑丘的魔兽都被拘束在这样一个囚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