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想我死快放老夫下来断了要断了咳”
两只蛙蹼奋力拍打几下握来的手背,道人这才反应过来,看到舌头歪斜耷拉嘴边的老蛤蟆,连忙放回茶几,接触到桌面,蛤蟆道人顿时一屁股坐下去,吁出一口气,肚皮飞快起伏,被人捏了半晌,这才感觉舒坦了。
这小道士。
陡然清醒过来,晃了晃脑袋,看到道人眉开眼笑的蹲在茶几前,抱起双蹼转去一边,“竟然没变老,良生给你恢复过来的?”
“那是,也不看看老陆跟本道何等关系!”
孙迎仙蹲在那,眼睛一眨不眨的瞅着侧去的蛤蟆道人,伸出一根手指过去,“老蛤蟆,很高兴再见你老。”
那边,蛤蟆侧过眸子瞥他一眼,看着递到面前的指尖,哼了声,抬蹼将手指打开。
“少来跟老夫套近,老夫很忙的。”
语气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老夫很久没吃过田鸡了,这里可有卖的?”
“早准备了。”
说这话的是陆良生,穿着一身恤,提着塑料口袋走了进来,指了指外面街道,“现在的东西倒是方便,不过这田鸡比那时候的有些大。”
袋子放去茶几,将袋子撩开,蛤蟆道人转过来,朝里探去一眼,几只剥了皮的田鸡,白花花的叠在一起,蟾脸陷入沉思,点了下头:“确实有些大。”
“那个”
墙角的一排身影里,高天秋看着围在塑料袋前的两人一蟾,想起局长叮嘱的吩咐,缓缓举起手,那边两人一蟾望来时,挤出笑容:“其实三位误解了那袋里的叫牛蛙,现在吃田鸡是犯法的”
“吃田鸡的都犯法了?”蛤蟆道人愣了一下,目光露出严肃,“人间官府管的太宽了。”
高天秋怕引起误会,连忙摆手,开口解释,目光先看去茶几的蛤蟆,又投去那边的陆良生还有孙迎仙。
“这位蟾大仙并不是您想的那般,其实田鸡已经被吃的快没了,才保护起来的,咱们总得给后代留下些东西才对,你说是吧?”
“快吃没了?”蛤蟆道人微微张合嘴,惊得有些合不上,“竟比老夫还能吃算了,牛蛙就牛蛙,块头大点也不错,那个谁拿去煮了!多放点盐!”
唤去的那边,陆俊丢下扫帚擦了擦手跑来提起那袋子牛蛙,小声道:“表叔,我叫陆俊,是你侄儿啊,你不会名字都不记得了吧?”
表叔?
陆良生愣了愣,大抵猜到是师父给这小胖子添加了记忆,他叫自己表哥,那师父岂不成我父亲了?
目光挪去茶几,蛤蟆道人瞥来一眼,像是知道徒弟的想法。
“怎么?不行吗?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道理,又不是不懂,哼!”
陆良生:“师父,这”
道理书生懂,可叫了这么多年师父,陡然提起这个,还是颇有些尴尬的,一旁的道人尖嘴猴腮的脸上露出看戏的笑容,还没笑出两声,蛤蟆的目光看过来,“有什么好笑的,你跟良生情同兄弟,老夫当你爹也是情理之中,来,叫声听听。”
道人嘴角抽了抽,“合着本道笑两声,就多了个爹?本道活了一千多年”
“一千多年很厉害?”蛤蟆道操起桌上的吸管,脚蹼一蹬,跳起来敲去道人脑袋,“就算你活个两千年,你也辈分低。”
孙迎仙双手撑去茶几俯身过去,挤出一声。
“曰尔老母的”
蛤蟆道人拄着吸管,淡淡回去一句:“彼其娘之,用上也是何其合理的。”
“你”
“彼其娘之!”
吖儿啊儿
老驴伸来驴脸,冲出道人叫唤两声,被老孙撑着口鼻推开,挽起袖子,涨红了脸,冲着蛤蟆继续叫骂下去。
“今日不骂服你,本道不姓孙!”
蛤蟆道人目光一厉,摊开蛙蹼勾了下圆圆的蹼头,喝了声:“来啊!”
陆良生看着一见面说不上几句话就杠上的一人一蟾,从这里学来的动作耸耸肩膀,看去那边愕然的高天秋,笑着伸手请了对方坐去沙发,顺手将上匍匐的老驴赶下去。
“不知贵姓?”
“叫叫我天秋就行。”高天秋知道面前这位年龄上当他爷爷的爷爷的爷爷不知上数十几代都够了,颇有而拘束的泛着笑过去坐下,屁股忍不住朝另一边扶手挪了挪,拉开一截距离,做自我介绍。
“我是6研究部门组长,就是你之前去的那个山里,里面很多仪器那个地方,我们是看到了那位”
陆良生笑笑,看了眼那边还在跟师父对喷口水的道人,回头说道:“叫他孙道长就可以了。”
这番话令得高天秋能继续说下去,颇为感激的报以微笑。
“我们是看到孙道长画的那幅洞窟壁画,早些年里,实验室那边也有先生的画幅,这一对比,才知道先生回来了,跟孙道长通报一声,就有了这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