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镜,镜里倒映的青衫白袍的青年正摸着车内装饰,神色新奇,不像是在作假。
‘这家伙不会是古代人吧......’
看着对方好奇的东瞧西看,男子顿时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挺了挺胸膛:“那是,这叫汽车,用钥匙启动,我这车比什么宝马都好,一踩油门嗖的一下就能跑老快,你那老驴放路上一比,连车尾灯都看不到。”
说完,男子忽然侧过脸,又确认了一下:“兄弟,你真不是这里人?”
“不是。”
这件事上,陆良生初来乍到,也没必要刻意隐瞒,自己这身装束与对方不同,一眼就能看出非此间人。
当然,眼下他是这么想的。
看着车窗外过去的夜色,对于那人的话语,陆良生只是笑笑,没去回应,这样的速度,也就跟老孙遁地比比,神行术比这快了不知多少。
嗡嗡——
车身飞驰,不是很亮的车灯照着修长的郊外公路,去往远方。
车里的老驴有些不适的偏过头看着窗外,蹄子动了一下,按去车门某处,车窗陡然降了下来,老驴顿时欣喜的将脑袋伸出去,鬃毛迎在风里飘散开来,顿时觉得舒畅了许多,惬意的嘶鸣两声。
不久,后方一对光亮照来,发动机轰鸣,一辆越野超了过去,忽然减速与这边平行,车窗降下,一个男人探出脸来,笑道:“兄弟,别人都载狗,你这栽头驴,倒是有些意思啊。”
他后面的车窗降下,一个染了黄发的女子,怀里正有一条金毛大狗,看到对面车窗伸出的驴头,挣开女人双手,窜到车窗前,前爪搭去车门,朝着外面狂吠。
汪汪汪——
老驴耷拉下眼皮,偏头睁开眼睛,常人看不见的视线里,泛起一道虚影,龙首狮鬃鹿角,张开长吻轰的咆哮。
“吼——”
呜呜~~呜呜呜~~~
越野车中金毛大狗吓得夹起尾巴,转身撞去女人怀里,‘哎哟’痛呼声里,又跑去了驾驶室,霎时,整辆车减下速来,摇摇晃晃的落去了后面。
陆良生拍拍老驴颈脖,示意缩回脑袋,前面握方向盘的男子望着车外倒车镜,哈哈大笑,刚才被人奚落的情绪,顿时消失了,与陆良生熟络后,话也就打开了,一路上不时也说起话,攀谈间,陆良生大抵知道这人叫陆俊,倒是与他一个姓,南方人,到这边也就几年,一直在演戏云云。
“......兄弟,我住的房子并不算好,城中村,不过我相信总有一天会演出名,挣上大钱,将来一定要在那边,就是那边城里,买上一套大房!!”
名叫陆俊的微胖青年,指着车窗外远方的灯火繁密,隐约能见一栋栋高楼林立,陆良生、蛤蟆道人也是第一次见这种数十层的楼,颇有些惊讶。
过得一阵,行驶的车辆驶进破旧的街道,像是前一天下过雨,地面坑洼积满了浑浊的污水,街边立着各种颜色的招牌闪烁灯光,敞开的店铺人声喧哗,十多个人叼着什么东西,冒着烟雾,围着几张硕大的桌子边说笑,边拿着长杆俯身捅着一个个小球打进洞里。
‘真是一个光怪陆离的人间。’
脏旧的红色小车碾过一滩污水缓缓停下,陆良生下来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只感一股乌烟瘴气,他一身青衫白袍,一下车,也有不少人望来,交头接耳低声说笑,尤其看到一头驴子从车里出来,有人朝锁门的陆俊喊道:“俊哥,你是不是把片场的驴子给顺回来了?”
“滚球!”
陆俊朝他们呸了几声,叫上立在车前还有些出神的书生,学着陆良生的语气,笑道:“兄台,寒舍到了。”
走上脏乱的楼道,陆良生牵着老驴跟着上去,看着过道上对方打开一间房门,吱嘎的铁锈低吟里,一股臭烘烘的气味扑面而来。
啪嗒轻响。
柔和的灯光瞬间照亮,陆俊说了句:“那边坐!”连忙冲去沙发,顺手按了一下黑色的东西,电视亮了起来,随后搂了些衣物慌慌张张的跑去里面房间,呯的将门上。
陆良生望着亮着的灯火,又看去刚才对方按过的开关,过去按了两下,灯光暗灭又亮起,脸上难得有了笑容。
“这倒是有利民之便,你说是吧,师父?”
趴在肩头的蛤蟆看了看四周,此时那人不在,便哼了声:“就是有些臭,屋子东西稀奇古怪,当心触碰什么机关。”
这时,陡然一声:“陛下!”从那边方方正正的东西里传出,陆良生听到这声眉头微蹙,走了过去,只见莹莹光亮里,几个小人在里面打打闹闹,其中一人穿着龙袍坐在金銮殿,拍响扶手,话语铿锵有力。
“朕大清国,多少蛀虫,早该揪出来.....”
“大清国?”
陆良生两腮鼓了起来,缓缓蹲下,仔细端详里面说话的小人儿,那边,房门打开,陆俊的微胖青年喝着一罐可乐出来,看书生这副模样,大笑起来。
“凑那么近做什么,难不成还能将里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