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书生?
手握重刃的虬须汉子偏去目光,望着淅淅沥沥下着雨的庙门,皱起眉头,只见一个书生打扮的身影冒着雨水信步走了进来。
“好胆的一个书生,竟看到刀兵还不躲着走!”
做为行走江湖之人,观察极为敏锐,虬须大汉发现进了庙里的书生,衣袍上根本没有一丝湿痕,顿时眯起眼睛。
‘看来这书生是这两狗男女请的江湖高手来助拳的,周身不沾雨点,内功想必以至化臻,当先发制人!’
就在靠墙男子喊出:“那位公子,别进来!”,以及女子“药师别说话!”的喊声里,虬须大汉手腕一转,刀口朝向庙门的一瞬,刀锋呼啸,地上燃烧的那小堆篝火都被吹的倒伏,划过火光的刀刃横拉一记,距离书生还有一步之遥,陡然响起呯的一声,像是斩在铁上,大汉整个人向后退了半步。
刹那间没根本没弄明白怎么一回事,后退的脚步一停,虬须大汉“啊”的暴喝,刀尖一转,猛地挑去地上的火堆,无数火星、带着火焰的木头漫天飞舞的一瞬。
大汉持刀杀了进去。
暴喝、刀光连斩,顷刻间全是呯呯轰轰的对轰在庙里沸腾起来,靠着墙壁的男子目瞪口呆的看着站在无数刀光里处之泰然的书生,想不到对方竟然也有如此高强的武艺傍身。
然而,就在这个念头刚一闪过脑海,不知第几下重刀斩击的声音陡然停下,漫天飞舞火星降下间,那柄狂舞的重刀被书生伸出两指夹住锋口,悬在半空。
大汉拉扯一下,刀身纹丝不动,咬牙怒喝:“撒手!”
他双臂肌肉鼓涨,额头上青筋凸了起来,几乎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扭拽被夹在对方指间的刀刃,黝黑粗犷的大脸都憋的通红。
“呃啊啊啊”
大汉歇斯底里的嘶吼,整个身子都倾斜,挂在了刀柄上使劲往外拉扯,对面的陆良生抬起的手臂,夹着刀锋的二指忽然交错,庙里响起‘叮’的一声,厚重的刀身顿时断裂,变成两截坠去脚边。
虬须汉子也在这瞬间被抓着的刀柄一起拉去地上,像是与地面贴合了一般,就算离开书生手指,地上的断刀仍旧无法拿起分毫。
急的大吼一声:“你使得什么妖法!?”送了刀柄,直起身看去走来的书生,对上对方的双目,下一秒,外面的天色、庙里的火光忽然暗了下来,黑暗犹如潮水般四面八方向他涌来,四周变得死寂。
“这里是何地?”
一片漆黑里,虬须大汉终于慌了神,这才反应过来,与自己对阵的根本不是常人,还未等他在黑暗里走出两步,耳中清晰的听到铁链咣当晃响的声音。
视野之中,两侧轰的一下,升起幽蓝的火光在两侧石柱上,幽蓝的光芒里高高瘦瘦的人影像是踩着高跷摇摇晃晃的过去。
“谁在那!出来!”汉子捏起拳头,传出‘咔咔’的骨骼轻响。
幽蓝的灯火越来越多,像是指引他通往前面,不久之后,前方渐渐浮现一道城墙的轮廓,还有无数模糊的人影排着长龙走进那边的城门。
呼呼
阴风阵阵搅动黑暗里的飘过来的一丝云气,虬须汉子慢慢走近,抬起脸望去城门,眸子陡然缩紧,脸色唰的一下,毫无血色。
那城门上方,赫然刻着三个猩红大字鬼门关。
影影绰绰排起的长龙前面,有两道黑白的身影顶着高高的尖帽飘出,注意到了这边的汉子,其中一人吐着长舌一蹦一跳过来,含着长舌,嘴唇不动,响起阴沉的声音。
“到你了。”
另一个黑袍身影一拉铁链:“随我们入阴府!”
两道黑白人影瞬间飘荡而至,在虬须汉子视野里放大,遮掩了一切
哗哗
淅淅沥沥的春雨顺着房檐挂起珠帘在风里落去有深窝的地面,庙里,魁梧凶恶的壮汉面容呆滞,保持站立的姿态一动不动。
陆良生看也不看他,径直走去神台,靠墙的男子不明白大汉为何这般模样,从震撼里回过神来,偏头看去那边书生的背影。
“公”还没喊出,想到眼下称呼不对,连忙改口:“这位先生,不知该如何称呼?”
那边,陆良生望着神台上被劈成两半的‘灵石’伸手抚去凹凸不平表面。
“万物皆有灵性,这颗石头长相怪异,受乡人供奉,说得将来哪一天就得了道,可惜,还没来得及有灵识,就被人一刀给劈成了两半,你说冤不冤枉?”
“是有些冤只是。”
男子原本想说这只是一块石头罢了,但想到眼前这位书生根本不能以常理推之,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随即捂着隐隐作痛的胸口,过去地上的女子身旁,“出尘,你脚如何了?”
伸手刚一触到,疼的那女子‘嘶’的吸了一口气,不过还在扭伤,修养一段时日就能痊愈。
男子放下心来,目光看去那边一动不动的大汉,忍不住问道:“这个凶汉为何一动不动?”
“一个小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