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师父开导教诲,我先下去了。”
“嗯,去吧去吧。”
扒着树枝的蛤蟆点点头,说完去吧二字,满是疑惑的偏过脸来:“老夫何时开导教诲了?”
等等!
蛤蟆道人看着降下庭院,朝军汉拱拱手,走进正厅的徒弟,瞪圆了蟾眼。
也不说带为师一起下去不妥,老夫已经恢复妖丹,岂连个房子都下不去,徒让人笑话。
顷刻,蛙蹼一挥,嘭的升起烟雾,化作须髯皆白的胖乎乎老头,一拂宽袖,颔首跨出一步。
咔!
瓦片在他脚下裂开,蛤蟆道人僵在原地,嘴角微微抽搐,骂了一声:“彼其娘之”的下一个刹那,嘭的一声,踩出窟窿,消失在房顶。
下方顿时响起道人“啊”的惨叫,桌碗砸翻的一片嘈杂。
月色沉寂如水渐渐隐去夜云。
哦哦哦哦喔哦喔
鸡鸣响亮。
金色的秋日推开凌晨的青冥,驿馆庭院,青烟袅袅,热闹一夜的皇城禁骑打点行装,穿戴整齐牵着马匹来到长街,与送行的县令等人拱手告辞。
“将军,那国师呢,在下还未见到过国师当面”那县令拱着手,目光在众人中扫了一圈,也未看到当朝国师的身影,不免开口问道。
宇文成都倒悬凤翅鎏金镗,兜转过马头笑道:“国师事物繁重,已经先行一步,我等也要回长安复命,告辞!”
“那将军大人慢行!”
“驾!”
宇文成都点点头,一勒缰绳,脚跟点去马肋,暴喝一声,纵马狂奔而去,一众禁骑跟着暴喝出声,挥舞鞭子紧跟飞驰起来。
没见到国师的县令三人看着对方渐行渐远,这才打道回府,坐去的马车过去的街道,看着帘子外,相错而过的一个书生,牵着老驴,叹了口气,没见到当朝国师,终究是遗憾的,随即放下车帘,乘坐马车穿过扰扰攘攘的长街离开。
叮叮噹噹
老驴晃着铜铃声跟着书生手中缰绳走出城门,清晨的阳光里,路过金湖畔,远远的一个灰扑扑衣袍的书生,站在湖边,看着湖中一朵盛开的荷花,听到铜铃声响,抬起视线望过来,笑着朝这边抱拳躬身一拜。
陆良生朝他笑笑,抬手相拱,牵去老驴,沐着这片晨阳渐渐化作一道模糊远去,铜铃声也跟着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