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壁洞开,碎石窸窸窣窣坠下,滚落毛茸茸的脚爪,低头的狼妖呆滞的缓缓抬起脸,能看到破开的洞口外月色清冷,夜云游走。
整个洞室之中,一片鸦雀无声,在座的所有妖怪好半响才从那破开的洞壁回过神来,纷纷看去刚才流光一闪而去的方向。
几片羽毛划过众妖视野,飘飘落下。
鹰头大妖被刺穿胛骨钉在山壁,吊在面摇摇晃晃,痛苦挤着眼睛动弹不得,众妖目光紧紧盯着那柄长剑,张合着嘴难以闭。
“......这是仙剑?”
“承云老道士的那柄?”
“怕不是.....那老道的剑,我可是见识过。”
“......雷云大妖就这么被插着。”
“诸位,此剑应该是循着雷云而来,他不动,我等也不要轻举妄动,以免遭受波及,得不偿失。”
“唉,那.....雷云可就遭罪了。”
从突然震撼里反应过来,洞室之中的妖怪多少不再那么惊惧,盘算着是何方修道中人敢来群妖聚集之处斩妖除魔。
“你们他娘的有空聊,快些将这剑拔走,疼死我了!”
鹰头大妖悬在山壁,脚不着地,全身都挂在剑身,那伤口处,紧贴的剑锋不知道袅绕的何种气息正煎熬他妖身,疼的眼泪都快挤出眼角。
随即,望去石座那边屹立的高大身形:“大王,快将我弄下去。”
然而,那边身形一动未动,公孙獠看着那柄插在山壁的长剑,从散发出的剑意、气息,自然认得是谁的法器,旁边一身红裳鸾裙的女子同样认出了那柄法剑,白皙的手指一根根曲紧,死死捏住了长袖。
红唇微微张开,清冷的嗓音挤红唇间。
“是陆良生......这是他的剑,叫月胧。”
下方妖物有些听过,有些并不认识女子口中的陆良生是谁,便开口叫道:“骨夫人,既然你认得此剑,定有法子,快些将雷云救下来!”
那边山壁的鹰头妖偏过目光,忍着刺骨的剧痛,努力维持平静。
“骨夫人,快些救我下来,这剑有古怪,让我颇有些难受。”
“古怪?那是那书生的浩然之气,专克我等。”画红宜见他一副强忍的表情,却开口求她放下,冷哼一声。
“你该感到侥幸,如果飞来的是另一把剑,这座黄风山连带在座诸位怕是已经没有了。”
众妖一片哗然,要知晓此间还有妖王公孙獠在,骨夫人能说出这番话来,想必也不是信口开河,吓唬他们玩的。
而石座,大马金刀坐在那里的妖王似乎也没有开口打断,算是默认了。
“咦......”
陡然有不同的声音从山壁传来,回响洞室,打断了群妖的话语,被挂着的鹰头妖下意识的侧过长嘴,插在肩的长剑微微抖了抖,好像从某种状态缓过神来,扭动几下,听到一侧传来痛呼,又‘咦’了一声。
“本法丈好像插错妖了。”
顺着伤口退出一截时,那鹰头妖展开背后羽翼,下身双爪扣去山壁。
“嘶......还说话,待我脱困定吸出你灵.....”
“你威胁本法丈?”
噗!
徐徐退出的月胧一剑又生生插回去,展开的一对黑羽还未振起,顿时垂了下来,疼的鹰头妖悬在山壁癫狂扑腾,令得下方一众妖物听得眼皮都在跳。
性情暴躁的妖怪抓过一柄兵器冲几步,叫嚷:
“从雷云体内出来!”
“嘿嘿,你来拔啊。”月胧摆了摆剑柄,退出一截,又‘噗’的一声插回去,疼的那鹰头大妖歇斯底里的叫喊起来,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嘴欠做什么。
原本群妖聚集,狰狞可怖的气氛被搅的稀烂,画红宜知道月胧剑在这里,那陆良生肯定也在不远,他敢过来,必定知晓此间群妖聚集,当中说不得还有其他蹊跷。
心里如此思量一阵,转身朝向那方石座,“公孙大王,你邀西北群妖来黄风山,总该说说目的了,那陆良生知晓这里,还敢过来,肯定有所依仗。”
“目的?”
公孙獠看着对面由画皮得道而成的女妖,点了下头,“本王召集你们过来,确实有事要做。”
不理会一侧山壁进进出出的那柄法剑,慢慢阖凶戾的狼眼。
“还不到时候,再等等吧。”
画红宜看了一眼妖王,见他面无表情,伤害同类无动于衷,秀眉微蹙,最后偏头看了眼那柄法剑,迈着开红鞋向后退了一步,悄然闪去下方群妖当中,红娘紧跟来,有些疑惑她怎么下来了。
“不要多问,小心提防,公孙獠有些古怪。”
叮嘱一句,挥退手下,画红宜沉下心绪,绕去几头壮实的妖怪身后,遮掩下身形,迅速飘进附近一条洞径,有巡逻的小妖过来,见是白虎岭骨夫人,也不敢前过问,大抵以为是来寻欢,或者挑人吃的,殷勤的帮忙打开关押的石室,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