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互瞪,撇了下嘴,回头看去葫芦、衣柜。
“摆几本书有什么好争的,也不说帮老夫一把。”
“师父,还是我来吧。”
陆良生笑着蹲下从师父手里拿过小衣柜、紫金葫芦摆去床沿,又去了两女中间,夺了那几本书,整齐的摞去书桌,只见两人还在杵在那互瞪,相隔的空气里仿佛都看到青白的电弧闪了出来。
刚回来就对上了?
栖霞山时,还好好的......陆良生见她俩阵仗,有些头皮发麻,还是不掺和的好,直接绕过去,端了铜盆,拧开水袋,仅倒了少许清水,片刻,水面就升到了半盆左右。
等到那边两女互相哼了一声,各自抱起双臂转去一个方向,此时陆良生已经洗漱完,走去屏风后面,一边换下身上的麒麟氅,一边隔着屏风说道:
“师父,等会儿可能还要入宫一趟,你去吗?”
蛤蟆道人整理着一件件从陆家村里带出来的几件新衣裳,在身上比了比,丢去一旁,重新又拿了一件。
“为师就不去了,你带些回来就是,宫里的食物,为师不挑。”
“那好。”
陆良生换上平日穿着,系着纶巾转过来走出屏风,就见边上两颗脑袋上下重叠正朝里打望,一见书生处来,红怜、栖幽飞快散开,一个拖着长袖飘到墙角咿咿呀呀的唱起小曲儿,看也不看这边,另一个不知那儿变出来的小枝去捅,正撅起屁股趴在小衣柜的短小身形。
惹得蛤蟆道人挥蹼打开小枝,气的青筋鼓涨,双眼都泛起红芒来。
陆良生看着他们,也不知说什么好了,时辰还早,随意拿起桌上一本书,籍着照进窗棂的阳光,躺去床榻翻看,安静一下心境。
时辰一点点过去,窗外的日头渐渐倾斜,划去楼的另一边,山门外,几个宫里侍卫骑马护着一辆马车过来芙蓉池,朝山门值守的士卒拱起手。
“劳烦通报一下国师,陛下在宫中设宴,让我等过来迎接。”
此时,楼内翻看书卷的陆良生,侧了侧脸,看去窗外山门的方向,将书本一合,放去桌面。
“红怜,栖幽,我去宫里一趟,你们......”
那边飞舞长袖的红怜连忙收了舞姿,飘到书生面前,福了一礼。
“公子去就是了,早些回......”
“老妖,我要去!”
栖幽丢了小枝,一蹦就跳了过来,举起手兴奋的喊了一声,旁边正要说完后面‘.....回来’两字的红怜,话锋一转。
“公子,我也要去!”
呃......
陆良生伸手按下栖幽的手,一句一顿接上之前后面未说完的话:“你们,在房里等我回来!”
这才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老驴凑上来,都被他一手推了回去,迎上过来传讯的士卒,便径直下了山门,走进停靠的马车。
“驾!”
驾车的侍卫抽响鞭子,驱赶着前面三匹盯着湖面有些不安的大马,缓缓驶离了这方。
渐渐在视野间拖远的万寿观里,楼上,红怜和栖幽互瞪着跑到了外面,无人的屋子里,蛤蟆道人敞开衣裳,站在窗棂,负着蛙蹼望着外面景色,及远方沐在黄昏里的城墙。
身后书架,一缕青烟飘到地上,公孙獠龙行虎步过来,伸手抹开床沿铺开的一件件花衣裳。
“别碰!”蛤蟆道人侧过蟾脸,声音威严。
公孙獠悻悻收回手,干脆的坐去附近一张圆凳上,双手压着膝盖,看着站在窗棂的短小背影。
“本王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愿离开了,换做我,我也不想走。”
“老夫之前不是早就说过了吗。”
晚风带着窗棂传出的声音,飘在夕阳的残红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