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锅沸腾,米粥煮开,陆良生舀了小碗稀粥吹了吹热气,笑道:“师父,上次你不是说有数十宗门吗?”
“嗯?!”蛤蟆偏过脸来。
陆良生笑着将粥碗递过去,又拿了双小筷子。
“好吧,是我记错了,来,师父吃饭,这是家里带出的小米,还剩了一些红豆,一起煮了,很香。”
蛤蟆朝碗口探了探上身,闻到香味,这才顺口气,抱着碗坐下来。
“为师带出的佐料没放?”
说着,刨了一口,咂咂嘴:“再放点香豆,会比这更香,算了算了,下回为师来煮,吃食这方面,老夫是行家,你们是知道的。”
红怜翻了一个白眼,也舀了一碗,轻轻吸去。
一人一蛤蟆端着碗围着地图蹲着,吃完早饭,之后,蛤蟆道人用了一次搜神术,找到了一处有十多名修道者聚集的地方,距离这边竹林至少还有五十多里,不过陆良生可以确定是祈火教的驻地。
“其中有一个金丹境的修士,没有更高修为的?”
蛤蟆道人也有疑惑,摩挲下巴吧嗒吧嗒在地上来回走:“可能那什么明尊的,有事离开了。”
“但一个金丹境的修士……”
陆良生皱着眉头,沉吟了一阵,目光看去师父,嘴角勾起一丝笑容。
“师父,不如你把那修士。”
“打不过、打不过。”蛤蟆道人环抱双蹼干脆利落的撇过脸去,“为师伤势未复,不能乱用法力,否则这辈子都别想重塑人身。”
陆良生盯着地图眉头更皱,倒不是因为师父这句话,而是想到了一个可能。
……不知道能不能用上。
《策对》有论:袭敌之所虑,攻敌之所防。
“师父,那日方轻德身裂而死,乃至触动禁制,恐怕那圣火明尊肯定有所防备…….”
言谈之中,山风拂过竹林,远去山外另一座山麓,绿野葱茏,一片片松枝遮掩下,有着石柱石檐连横的碑坊,青岩石板铺砌的台阶笔直而上,犹如寺院般的漆红大门,没有任何牌匾写着此处名字。
白墙青瓦围墙绕去的里面,假山水榭、楼阁低舍错落有致,最中间三层四角阁楼里,几人排序而坐,首位一侧,金纹道袍,脚踏云纹靴的一道身影端着茶盏吹去茶梢。
“明尊传来消息,驻守长安的方轻德等人身死,让我们小心谨慎,看管好这方准备给五色庄的东西。”
下方有声音附和:
“……明尊现在怕是已至南陈,我等确实要小心为上。”“哼哼,那人就算寻过来,也无妨,我们这边已经知道消息,埋伏一次,打他个措手不及。”
“好主意!”
…….
远在山麓的另一边山上,竹林在风里轻轻摇晃。
“那方轻德一死,对方必然会有防备。”
一片竹叶沙沙声里,陆良生拿起地图,指尖在上面弹了弹,看去望来的蛤蟆道人。
“师父……那我们就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趁乱拿回你的东西。”
唔…..
蛤蟆道人负着蛙蹼,想了一阵,重重点下头。
“好主意!”
哼哈嗯啊~~~
匍匐竹叶上的老驴咀嚼水嫩的竹笋转过驴头,连叫了几声,像是也觉得这主意不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