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见是一个牵着毛驴,衣袍旧旧的书生站在路边。
老农笑呵呵放下锄头,拄在脚边,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听公子口音该是南面陈朝人吧?”
陆良生微愣,还是回道。
“正是,在下南陈富水县人士,老丈如何听出的?”
大多数农人一辈子安安分分,自小到大,很少出村、县一亩三分地,就算南来北往的行脚商也不会经常在一个村子逗留。
“公子勿怪,我们这里除了一些北面商旅会经过,少有南边的人过来,今天倒是来了几个,也是问路的,所以才问起。”
“原来如此。”
陆良生与这老农客套了一两句,随后问起自己要去的地方。
“朝宁州?岐山?”
老农摇摇头,也不敢妄言。
“没听过,不过前面不远就是顺原县,公子可以到那里去问问。”
顺着老农指去的方向,陆良生拱手道谢,牵着路边啃食青草的老驴,快步离开,沿着官道差不多半柱香的功夫,远远看到了一座县城的轮廓。
夕阳染红西云。
夯土的城墙延绵的不算长,布满土蜂的孔洞,有些地方剥落出坑陷,城门口北周士卒懒洋洋打了一个哈欠,看着四个书生背着书架东张西望。
“这就顺原县啊。”“嗯,有些破旧啊。”
“偏远小县,该是能理解,何况我等四人是为拜访王生专研学问,何必在意一处县城。”
“兄长说的是,说的是。”
…………
“关城门了!”
守城的士卒瞧着时辰差不多,嚎了一嗓子,招呼同伴回到里面,正将城门推去关上时,一个书生牵着老驴飞快的溜了进来,下了驴背后,颇为礼貌的拱手一圈。
“对不住对不住,差点错过了。”
“算了,没事。”
伸手不打笑脸人,一众士卒见是一个文文弱弱的书生,穿的破旧,也难得过问许多。
“多谢诸位。”
陆良生一边道谢,一边走去看上去面善的士卒,问道:
“这位大哥,麻烦问一下路,请问朝宁州怎么走?”
“朝宁州?”
那士卒愣了一下,随后,与周围同伴对视一眼,嘿笑出声。
“你这书生不识路还乱跑什么,这里太恩府管辖,要去朝宁州,就得先穿过这边,起码两三天的路程,天色也不早了,快些进城,找家客栈歇息,明日一早再上路吧。”
呃……
陆良生愣在原地,感觉非常的不好,按照地图上地名标记,从上岸的地方来看,至少背了数十里不说,还走偏了。
“师父……你怎么说?”
咳……
隔间里,蛤蟆连咳几声,目光望去一边。
“唔……可能为师年纪大了,记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