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从万魔教偷来渡海的船长两丈、高约八尺,中间还有一个用来遮风挡雨的船舱。
为了避嫌,晚上是陈默和夜澜天值守,到了白天,林玉琴出来,两人再轮班进去休息。
直到第三晚,听到船舱里传来沉重的打鼾声,夜澜天这才将林玉琴的事情和盘托出。
“她还是处子之身.....”
夜澜天的这几个字,不停在陈默的脑海里回荡着,仿佛有什么魔咒一样,久久不散。
所谓的背叛,完全是子虚乌有,陈默心底的愤懑也随即烟消云散了。
昏暗的大海上,波涛浪涌,最容易勾起人的回忆和思绪。
陈默想起和林玉琴初次相识的一幕幕,自己为了卖弄初学乍练的剑遁术,还戏耍了她一通,随后就是花眠楼,出于同门情谊,又为她打抱不平了一次。
宗门比武、秘境探险、结伴而行......
六七年的相处,从陌生到熟悉,两人有欢声笑语,自然也有悲伤和眼泪。
如果两人在一起结为道侣,想必会被很多人祝福,但陈默却怎么也过不了自己心底的那一关。
他就在外面静静地站了一夜,也认真的想了一夜。
寅时刚过,水天便有了模糊的分界线,海上的日出远比陆地早的多。
陈默双臂环胸,迎着朝阳初升,金色的雾霭似裹住了一层水雾,光不外散,显得分外朦胧。
风平浪静的海面上,浪花拍打着船体"哗哗"作响,林玉琴就是被这样的声音吵醒的。
此时,橘黄色的波涛渲染了一整片的海域,她一睁眼,就从舷窗看到了如此绝美的景象,来不及多作细想,林玉琴连忙起身向外走去。
陈默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就知道是她来了。
出海的前三日,即便两人被分到了一起值守警戒,他们也不曾有过语言上的交流。
此刻,陈默神识粗略的一扫,船尾处哪里还有夜澜天的影子?
林玉琴前脚刚出来,他后脚就躲进了船舱里,这下子船头只剩了他二人,说什么话都没有外人了,不用担心不好意思。
陈默思量了一瞬,转身就朝船尾的方向走去。
“等等,陈师兄。”
林玉琴叫住了他。
陈默没有回头看她,只是停下了脚步。
“这几天里,我想了很多,以往可能都是我的一厢情愿,忽略了别人的感受。”
林玉琴说罢,转身望向了远处的光芒。
“不过你放心吧,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这样了,以后我们只是同门,如果陈师兄需要帮忙,尽管开口,只要是玉琴能办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仿佛这几年来,心里所有的堆积都宣泄一空,林玉琴说完这些话,只感到身体无比的轻松。
“再见了,陈大哥。”
“以后我的世界就没有你了,希望你也能找到属于你的意中人。”
朝阳投射的光芒即将要消散,孤独感再次笼罩了寂静海。
林玉琴对着仅剩的一丝的光晕默默地祈祷。
她在心底祝愿着,表情也十分的开心。
"嘀嗒....."
"嘀嗒....."
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毫不自知的滑落,滴到了陈默的手臂上,此时林玉琴才发觉,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被陈默从后面给抱住了。
背后触手可及的温暖,静到两个人紧密贴合的心跳声,仿佛在告诉她,一切都不是梦。
喜悦、意外、羞耻、不解、愤恨......
诸多的情绪一齐涌上心头,林玉琴的犹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拼了命的要挣脱陈默的束缚。
“放开我!”
“你个流氓!滚开!!”
陈默被她的举动吓了一跳,没想到她会这么激烈的反抗,而林玉琴则趁机掰开了他的手腕,回手还甩了他一记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
等陈默缓过来的时候,林玉琴已经去了船尾值守,只留给了他一个冷淡的背影。
陈默险些就抑制不住那一股子冲动,把对她不该说的话统统畅快淋漓的说出来。
可话到嘴边,一想起那个远在天边的女人,陈默终究是叹息了一声,就此打住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几日。
天罡木,经海水浸泡后散发出的奇特味道,可以说是寂静海里绝大部分的海兽避之不及的存在,用它来建造船只再合适不过了。
和第一次出海时的情形完全不同,夜澜天等人昼夜不停的赶路,再加以天罡木所制成的船体,在海面上犹如闯进无人之境,一路畅通无阻。
“这次我们的运气不错,一场像模像样的海浪都没遇到。”
夜澜天对陈默开玩笑似的说道。
又是月朗星稀的一个晚上,两人一左一右,靠在船舱的架子前聊天,不出意外,林玉琴又睡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