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争,最后让西方教得渔人之利?
待大劫爆发,咱们三教不必说齐心协力,便是让仙人最多的截教单独对西方教出手,阐教与人教在旁等待,让截教将需剪除之敌送去填了劫运,咱们道门岂不可少损几条性命?
道理就是这般道理,若哪位同门心中不服,觉得不妥,人教愿从中调停,以作担保。
但今日!
若有人稍后站出来说一句西方教何错之有、西方教跟此事有什么关系,那就请三位大师兄出手,废其道基,逐出道门!”
李长寿最后这几句掷地有声、威势不凡,道门众仙齐齐点头,有几人额头不禁沁出冷汗。
角落中,地藏哼道:
“水神当真厉害,为缓解道门之内的矛盾,将我西方教立成靶子。”
李长寿道:“道友再多说一句,我就请大师兄对你用移魂之法,让你亲口说出,这些年西方教算计道门的种种细节。
你我两家本就相争天地大运,立场相对,而今大劫落下,该说开的也当说开,免得我道门之中有不知西方之恶者,心慈手软,为西方教所趁。”
地藏哼了声,却是静默不言。
李长寿摇摇头,继续朗声道:
“就这红莲之事,我便说三点蹊跷之处。
其一,这东西出现的时机,颇为微妙。
红莲莲子,早不出、晚不出,偏偏在这般大劫降临时,出现在血海之中,且消息几乎同时传递到了阐截两教耳中。”
李长寿转身看向阐教十二金仙,凝视着广成子,拱手道:
“广成子师兄,阐教之中定有人游说,若让截教得了红莲,大劫之中阐教如何能与截教相抗这般话语吧?
师兄不必言说是谁,若是听到过这般话语,点头就是。”
“不错,”广成子答应一声,而后闭目养神。
李长寿又看向了多宝道人,拱手道:“多宝师兄,截教之中是否也有人曾说过,红莲乃是凶恶之宝,如何能用此镇压道韵,但被旁人驳斥?
同样,师兄也不必言说是谁驳斥,若是这几日听到过这般话语,点头就是。”
多宝道人缓缓点头,同样闭目养神。
当下,阐教、截教仙人互相传声讨论,他们多多少少泛起了疑惑,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是被人利用。
角落中,白泽目中满是赞叹,当真想夸一句:
水神,老诡辩了。
偷换概念是较为常用的诡辩手段,但能像李长寿这般熟练使用的,当真不多。
一个其一,不过寥寥几句,外加此前的暗示、铺垫,李长寿很轻易的,就让场内九成的仙人觉得,今日两教之所以会产生矛盾、产生分歧,几乎爆发冲突,纯粹是受人挑拨
以此,暂时遮掩两教的根本矛盾。
又给两教仙人一些提醒,告诉他们两教之内定然潜伏着西方教的奸细。
多宝与广成子自也明白此事,他们予以配合、保持沉默,便是觉得,李长寿这般处置,也符合当前两教的利益。
李长寿继续引导着场中数千仙人
“其二,早在咱们之前数年,西方教就开始搜查血海,前后派来数千生灵。
这不禁要问了,他们是否已寻走了红莲?莫非毫无所获?
西方教自称贫瘠,西方教也有一位特别勤奋的圣人,起早贪黑、东奔西走,搜集各类各样的宝物。
各位觉得,那位圣人会放过这般红莲?”
群仙齐齐摇头。
李长寿又道:“圣人之能,鬼神莫测,自是能寻到红莲之所在,此时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西方教圣人取不走红莲,那里有让圣人都忌惮的布置。
二是西方教圣人取走了或者故意将红莲留下,要行各种算计。
这般情形下,咱们如何能大意?”
群仙接连点头。
便是连琼霄这般聪慧的仙子,都觉得李长寿说的完全没毛病。
“其三,这朵红莲若是被冥河老祖所控,为冥河老祖复生之用,冥河老祖为何不提醒修罗族早做准备?
以至于,如今的修罗族,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在血海中着急得乱转?
仔细想想,处处是陷阱,满地都是算计。”
“长庚所言不错,”多宝道人叹道,“这次,确实是咱们欠考虑了。”
广成子也睁开双眼,缓声道:“险遭旁人算计,幸亏长庚早有警惕,及时提醒。”
李长寿:
这几个大师兄,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主!
阐教一方,玉鼎真人沉声问:“长庚,今日之局,当如何解。”
“玉鼎师兄莫急,我已有腹案。”
李长寿在袖中拿出一只卷轴,单手举过头顶,随手抖开卷轴,其内是一行行工整的小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