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脚步匆匆地远了。
他低头对着方鹏举早已冰冷的脸说:“鹏举,你看你做的什么混账事情?死了都不会再有人记你的好了,神憎鬼厌啊。”
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门房的声音才再次在门后响起。
“老爷说。”他酝酿了一下,复述方宅主人的语气道:“死都死了,还抬回来做什么?”
凌河愣了一下,才讷讷道:“方家是体面的人家,应该给鹏举一个体面。”
“老爷说了,方鹏举的死因他老人家已经清楚。这种不仁不义的人,不是方家的种!”
“可他,就是方家的种啊。”凌河说。
“你走吧!”门房从门缝里扔出一把刀币,“再纠缠我们就报官了!”
那些刀币叮叮当当掉了一地,很是吸引人的眼球。若是用于简单安葬一具尸体,便也绰绰有余了。多的钱,便是小费。
这就是方家的态度。
凌河沉默了。
他不再试图说些什么。
他很穷,从小就穷。他很缺钱,他唯一完好的外衫裹在方鹏举的尸体上,他的中衣打了很多补丁。他站在富丽堂皇的方府门前,像一个吃了闭门羹的穷亲戚。
他抱着方鹏举的尸体,转身离开了。
从头到尾,没有看那些刀币一眼。
这就是凌河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