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将风采。”
进了家门,任弘夸起刘瑶光来,他也曾担心她是否能做好一家主妇,今日看来,这份沉着和果断,却不是每个女人都会有的。
谁料瑶光今日却顺杆爬,笑道:“有功必赏,妾可否随良人去金城郡呢?”
早在任弘得到任命那天,瑶光就提了一嘴,任弘也没太在意,今日她又说了一遍,任弘便知瑶光是认真的。
“金城郡穷山恶水,地处高僻”
他这个理由没说完,看着瑶光的笑容便一阵心虚,想起自己在天山上晕厥过去,靠她才平安下山,说不定二人同时去到青海,她能活蹦乱跳,自己却气喘吁吁了。
任弘只能寻了另外一个理由:“护羌校尉和郡守不同,不能带家眷赴任。”
瑶光却跃跃欲试:“我不作为家眷,做良人的护卫如何?”
白天骑萝卜,晚上被你骑么?想想还挺刺激的,但任弘赶走了心里蠢蠢欲动的小心思,笑道:
“大汉没有这般规矩,军中不能带女子,否则我前脚才出长安城,后脚就要被那群侍御史弹劾了。”
“我弓马娴熟,胜过三四个男子,作为战士上阵亦可,为何就去不得?”
瑶光有些不高兴,正要与任弘好好辩一辩,却忽然感到一阵恶心,扶着任弘就干呕了一阵。
她在西域可是亲手射杀过不少龟兹、匈奴人的,哪会害怕方才生产的那点血污,平日里身体也出奇的健康,能吃能睡,任弘顿时明白了过来。
从成婚到现在快三个月了,他们起码做了四五十次,任弘身强力壮,瑶光年方十八,没怀上才有问题。
方才还在心中笑话刘病已遇事慌乱,此时此刻,任弘竟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扶瑶光的手也不由轻柔了几分。
“少君,你的月事,已经两月没来了罢?”
瑶光脸色有些绯红:“妾都没留心,良人怎么知道。”
任弘抱住她,在耳边笑道:“吾等每隔一日便要同房,从没被耽误过,我焉能不知?”
到了次日,在医者把过脉,确定瑶光有了两个月身孕后,任她如何撒娇生气,任弘都不答应带她去金城郡了。
瑶光有些闷闷不乐,二人新婚燕尔却要长久分离,再加上怀了身孕,心态有些不同,只埋头弹着她的秦琵琶调弦,不理会任弘。
这时候夏丁卯却来禀报:“皇曾孙来了,说有事要请求君侯、少君相助。”
夫妻面面相觑,来到院中时,却见刘病已和许氏夫妇带来了礼物,朝他们长拜。
任弘避开还礼:“皇曾孙伉俪和小女可还好?”
刘病已昨夜几乎没睡,一直守着母女二人:“有人照拂着,平君已无大碍,只是因为早产,小女身体有些不适,妇母信奉巫祝,求问过后说,非得请帮过她的贵人赠名,才能使其平安。”
他朝瑶光拱手:“病已今日敢请姑母,为我那小女取个名。”
好家伙,不止要做姑母,还要做姑奶奶了,瑶光没经历过这场面,求助地看向任弘,任弘轻声道:“得你来想才吉利。”
可惜了,若是请他来取,任弘还想取作“刘昭君”以作纪念呢。
瑶光只能左顾右盼,却看到院子墙角里种着的几坛菊花正在盛开,散发出阵阵幽香。
她顿时眼前一亮。
任弘暗道不好,不会是刘菊吧!
却听瑶光道:“九月菊香,皇曾孙之女,便取名叫刘香何如?”
“少君好好在家安胎,吾等孩儿出生前,我一定”
任弘与瑶光告辞时,恰到好处打住了话,没说太死:“明年,元霆元年入夏前,我会尽量使羌中恢复安宁,想方设法回来长安待上月余,陪你待产。”
瑶光依然没怎么理任弘,只在他出了寝室后,却见到窗被推开了,屋内传出一阵阵的秦琵琶声。
任弘露出了笑,那是瑶光很喜欢的一首上邪。
“上邪,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要说的话,都在曲中了。
出了尚冠里,任弘的队伍已在此等候多时,除了典属国派来跟随任弘的几个官吏外,还有韩敢当、游熊猫等门客家吏,亦有不少新募的随从。
要知道,护羌校尉虽然是比二千石,但手下却不多,只置从事二人,秩六百石,分别管理内外羌事,此外就得自行征辟随员,有事随事增之,哪怕征辟几百人也行。
韩敢当依然骂骂咧咧的,听游熊猫说,是前几日在市肆被偷儿摸了钱,这件事让韩敢当十分气恼,既气那天杀的偷儿,也气自己在长安待久了麻木大意。
所以不等任弘问他金城去不去,韩敢当便主动请缨。
“长安真是个削人志气的泥潭啊,不能待久,是得出去磨一磨刀了。”
而这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