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让内侍相松,并奉上点银两做赏赐。对此,太医也不推辞,这种情况,拒绝才是冒犯。
待太医走后,符惠妃走到榻前,看着仍旧龇牙咧嘴的刘曙,目光落在他那双满是青淤的膝盖上,叹道:“官家也太严厉了,他就不怕废了你这双腿?你也是,就不知道找块软垫垫着?”
闻言,刘曙嗤笑一声:“娘平日人云亦云,总说我荒唐,行事浪荡,这说起话来,怎么也如此荒唐?我已经是罪责加身,难道还要再加上一条欺君之罪?爹让我跪,我还敢打折扣不成?”
被刘曙这么呛了一句,符惠妃也不禁意外,反应过来,眼神中露出少许心疼,随即怒其不争地道:“你还有脸说!若不是你任性妄为,怎会如此?
你知道官家此前怎么评价你的吗?说你是朽木难凋,把皇家的脸面都丢到地方去了,让天下人看笑话!
你将满而立,也是为人夫为人父的人了,怎么还如此不知轻重......”
听着符惠妃的唠叨,刘曙实在难耐气烦,忍不住打断她:“娘不需做这些说教了!若是说这些有用,我会是如今这模样?我若是能听得进去,还是我刘曙吗?”
“你真是冥顽不灵,不可教也!”
“当年文华殿的那些老朽腐儒恐怕也是这么评价我的!”
“你!”符惠妃彻底怒了,抬手指着刘曙,饱满的胸脯起伏不定,一时气急,竟有些说不出话了,两眼甚至泛着点泪花。
见母亲怒态,刘曙的气势逐渐弱了下去,他再混账,但面对的终究是自己生母,更见不得她流泪了。
迟疑了下,刘曙垂着头道:“娘,我知错了!要是为我气坏了身子,那儿子身上就又要加上一条不孝之罪了!如今,您怎么数落我也无用,若是您觉得训斥几句,就能让爹消气,您就继续吧......”
随着刘曙这句话说完,母子之间的争执也终于告一段落,看着有些消沉的儿子,符惠妃终究心软了,坐在榻边,道:“你打算怎么办?”
刘曙闷在那里,没有答话,过了一会儿,方才道:“听凭处置便是!爹不是向来如此吗?前者杀了一个驸马,逼死一个公主,就差一个皇子。诸兄弟中,还有比我更合适拿来开刀的了吗?”
“你住嘴!”听刘曙着满嘴的混账话,符惠妃便气不打一处来,同时面上浮现出一抹惶恐:“官家虽然气你,还能真杀了你不成!刘萱湖涂,难道你要和她一样湖涂吗?”
迎着母亲关心的目光,刘曙露出一点无奈的笑容:“娘,我说的是气话!你莫当真!我这跪也跪了,脸也丢尽了,至多再被圈禁个一年半载便是,过去不都是这样的吗?”
“可我看官家是真生气了!”符惠妃还是忍不住担忧:“要不我再去求求情?”
“娘啊!你说得我都烦了!你再去求情,不是拱火吗?”刘曙立刻劝阻:“还是看看情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