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掉的。
尤其在卢多逊的仕途并不是消沉下去,而是步步高升,成为了朝廷中枢的一派大老,当年的故旧,自然是选择继续追随,以求庇护,不可能轻易背离卢多逊。
哪怕这些年,赵普通过手里的人事组织权力,往河西掺了不少沙子,但河西官场,依旧“姓卢”。
不过,在两年前那场地震一半的官场大调动中,卢多逊对河西的影响,显然是受到了冲击,他留下的关系网,被赵普借着东风,拆得支离破碎,整个河西的官员换了三成。
再加上新任的王明也是硬气的人物,卢派在河西的势力,在这两年中是不断萎缩的,被打压得厉害,然即便如此,河西仍旧是卢多逊最看重也最了解的道州,借着手中掌握的监察权力,也庇护了不少人。
如今,河西在近两年的纷争之后,难得形成了一种新的平衡,局势逐渐趋于安定,又发生了使团在境内被劫杀的大桉,这对卢多逊而言,实在不是个好消息,满朝大臣之中,大概再没人比卢多逊更希望河西太平无事的了。
所谓关心则乱,卢多逊的意思,也实在有些露骨,然而,想要籍此说服王寅武,那还是欠缺一些。
毕竟,王寅武也不是蠢人,他也有自我认知,自己同卢多逊不一样,虽然他的“根”同样在河西,但扎得不是那么深,并且,河西再是震荡,也难说对他有多大影响。
甚至,腹黑地想,河西官场越乱,岂不是更有利于武德司行事,他们的职权越是在浑水中,则越有价值。
心里虽则不以为然,但卢多逊的面子还是要给的,考虑了一会儿,王寅武郑重地答道:“卢兄的忧且,我是明白,也能感其心。多的我不敢保证,但是,只要不是违背原则,不突破底线,在我武德司职权范围,能够维护的,我必尽力!”
卢多逊显然也没有期待王寅武能毫无保留地做出什么保证,有这样的态度,也足以令他满意了。
双手举杯,敬道:“有王兄这话,我可安心了!不论局势如何发展,我都先行谢过!”
“不必客气!”王寅武轻笑道。
一口茶下肚,大概是觉得茶水少了些滋味,此情此景,还是酒更有氛围,当即朝着外面吩咐道:“来人,取酒来!”
吩咐完,卢多逊又看着王寅武,整个人也恢复了平日的精明与冷静,琢磨道:“一切祸源,都因为使团被杀之事引起,想要尽快平息,还得把那些逆贼先揪出来才是!”
“卢兄说得是,司衙可是精英尽出,我可是派了几百人去西北!”王寅武澹澹道。
闻言,卢多逊恭维道:“有武德司出手,想来应当没有问题!”
王寅武叹道:“若是能一举功成,或许还能求得一个平安无事,若是查不出来,那这督办之人,也难免受责。卢兄,心怀忧虑的可不只你一人啊”
大概觉得卢多逊那如释重负的表现有些过早了,王寅武又下意识地压低声音,提醒道:“还有一事,卢兄当有所准备,此番除了我武德司,还有皇城司,也受了陛下指派。你也知道,张德钧那老阉咬起人来,可从来入骨三分,少有松口的啊”
这话一说,卢多逊眉宇间顿时阴霾乍现,瞟了一脸“善意”的王寅武一眼,配合着道:“这个阉贼,早晚必除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