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风格,虽则在具体的执行方面,并不约束将帅们因地制宜,随机而动,但大体上的作战方针,是没有什么改变的。如此,虽然少了些变通,却也极大地降低了风险,再者,几十万军队作战,也确实是不当提倡什么出奇的“微操”。
说着,也环视一圈,刘承祐声音高昂了一些,双目之中焕发出鹰一般的锐利神采,令人不敢直视:“前段时间,不是有将校反应,去岁鏖战多时,朝廷未曾赏功吗?你们回去告诉下边的将士们,等此战结束,大功告成,朕亲自为他们策勋!”
“是!”一干将帅,心气立刻就提了上来,显然,因此前休整过程中的“请功”问题,皇帝既是在允诺,也是在提醒,他们自然不敢大意。
“马兄何故怏怏不乐?”散议之后,诸将齐出,罗彦瓌不由看着脸上几乎写满了郁闷的马全义。
河北边将之中,因为早年的交情,罗彦瓌与马全义的关系一直不错。此时,闻其问,马全义说道:“大战将起,却无我东路军什么事!陛下若不用我,又何必把我召来幽州,等回到滦州,又如何向麾下将士交代?”
说着,马全义当即转身:“罗兄且先行,我要回去觐见陛下!”
马全义想要求见皇帝,自然是顺利面君,对于这个腹心将领,刘承祐当然是十分优待的,让他坐下,亲自斟了杯热茶,说道:“朕与你,也确实有许久未曾深谈了。伤势如何?”
面对天子的关怀,马全义心中的小情绪立刻消散了,应道:“没有大碍,都好得差不多了!”
“你如今已不只是一军将领,而是一路统帅,行军作战,还是该注意些。身先士卒,是可贵的品质,但提刀厮杀的事情,今后还是少做些!”刘承祐提醒道。
“臣明白!”马全义点了点头。
“说吧,你寻朕何事?”刘承祐问。
对此,马全义也不绕弯子,起身拱手道:“陛下,末将请发第四路出击大军!”
看着他,刘承祐不由笑了:“朕就知道,你是坐不住的!”
然而,话是这般说,刘承祐的表情略显沉凝,显然有所迟疑。马全义请攻目标,当然是东面的滦平地区了。
此前,马全义受命率偏师,向东进攻,前后打了五场仗,四胜一负,把滦州给拿下了,遵化、义丰、卢龙、安喜几县全部被拿下。不过,这都是在辽军新败,高模翰被杀的情况下取得的。后来,随着辽东地区的辽军援军赶到,防线也就稳固下来,在耶律绾思的统率下,辽军背靠榆关,婴营州而守,还坚守着辽军在关内最后一点地盘。
对于此次春季攻势,是否让马全义同时发起进攻,刘承祐是有所迟疑的,他顾虑难以面面俱到。然而,注意道马全义那殷切的目光,沉吟几许,问:“你有信心攻破营州、榆关?”
听话听音,马全义立刻精神焕发,禀道:“陛下,如今营州及榆关的辽军,虽有四万余众,然乃诸部族糅合而成,除了少部分契丹部族精锐之外,其余兵马,战力并不强。”
“再者,经过一个冬季的消耗,道路阻绝,其军需补给,都遭受了严重的打击。更重要的,臣探得,辽军主帅耶律绾思与那高勋不和,将之调离营州军前,是以,臣以为,可以进攻!”
此前,马全义那四胜一负中的“一负”,就是在汉臣高勋的策划下,施以的反击,使得汉军折了近四千卒,也使得马全义一举击破营州的企图落空。
听他这番分析,显然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的,又考虑了一会儿,刘承祐问:“滦平地区的兵马,只有四万多了吧!”
马全义点头:“正是!”
“朕给你增三万兵马,与你经略东路!”刘承祐盯着马全义,直接道:“朕不要求你一定破了辽军,夺取营州与榆关,但是,你要保证,要将东路辽军给朕钉死在关前,勿使其影响云朔战局!”
“是!”马全义当即应道,然而听皇帝的口气,他心中反而暗暗发狠,定要破了营州、榆关,把辽军彻底赶到关外。
如此,春季进攻,汉军总发四路大军,动用兵马达三十四万之众,仍是全力动作,拥必胜之心,携雷霆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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