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话!”难得地,刘承祐爆了句粗口,令赵普愕然。
大概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刘承祐迅速收敛情绪,轻斥道:“既知有过,还不知矫正,徐就清除,哼,遮遮掩掩,难道就能保证朝廷的威信吗?”
“陛下息怒!”赵普说道。
“息怒?为这些悖法渎职的奸吏生气,还不值当!”刘承祐淡淡道,又盯着那份处置公文的名字看了一遍,凝眉说:“李观、侯璨,这二人似乎是乾祐初年所录进士!”
见刘承祐注意到此事,赵普沉着声音,迟疑地说道:“陛下,有一言,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听着这种熟悉的语调,见其犹豫,刘承祐当即一摆手:“都开口,还有什么好顾忌的,有什么话直说!”
“是!”略作踟躇,赵普轻声禀道:“李、侯二人,乃宣慰司赵公(赵交)的门生,当年录之时,便有所非议。去岁遣人南去荆湖,也是赵公举荐,故有其任。如今二人案发......”
没等赵普把话说完,犀利的目光便投向他,让他下意识地住口了。在赵普提到赵交之后,刘承祐脑子里一下子想到了很多,果如其言,那么此事必定牵扯到赵交,而赵交,可是赵曮之父,如此,刘承祐就不得不考虑赵普出此言的用心了。
沉吟片刻,刘承祐吩咐道:“通知范相,此事交给他彻查,一应涉案人员,不论内外,悉数按事状议罪处罚,绝不姑息!”
“是!”注意到刘承祐的态度,赵普莫名地松了口气。
此事,交给范质去办,以其历来的作风,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姑息养奸。
“时辰也晚了,你也退下吧!”注意了一下天色,刘承祐挥挥手。
“臣告退!”见皇帝心情不佳,赵普也识趣地拿着几封批复急办的事务退下。
秋夜,微微有些寒凉,殿中的烛火微微晃动,有些晦暗不明,身披着一件外袍,靠着御案,刘承祐仍旧查阅着奏章,已经被他消灭一半了。
“陛下,武德使李崇矩奉召觐见!”张德钧通报道。
“宣!”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刘承祐的声音显得有些缥缈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