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来人,备酒宴!”
没有等太久,席案设好,酒酿食材摆上,几名家妓侍候在旁,烤肉斟酒,气氛也更加和谐了。互相敬了几杯,侯章不由感慨着:“当初在陕州,我三人杀辽将,举义旗,酒同吃,肉同食,那段日子,如今仍旧历历在目啊!”
大抵老来多情,听其言,王晏有所触动,面带微笑,主动敬了一杯。
该是气氛差不多了,薛怀让招呼了下,起身从仆人手中接过一个精美的木椟,亲手交给王晏。
见状,王晏眉头顿时一凝:“这是何意?”
喝了点酒,薛怀让大大咧咧的,笑道:“听闻王公老当益壮,新纳一妾,在下未及恭贺,这对玉饰,权当贺礼,还望笑纳!”
打开木盒,果然看见,一对色泽晶莹的龙凤玉佩,雕饰间带有几道灵动的黄纹,显然是极品。
没错,别看王晏快六十五了,犹提得枪,上得马,驰骋榻上。在奉命来洛阳之前,才又娶了一房小妾,还是来自江南的歌姬。
不过,此时听薛怀让这么说,拿此事送礼,王晏心中反而不愉,脸上有些挂不住。矜持一笑,淡淡道:“这番美意,老夫心领了,不过我初到洛阳,此礼实不敢受!”
被王晏拒绝,薛怀让顿时不乐意了,脸上的笑意凝化,一抹怒意自老眼中闪过。本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此时捧着礼盒,更觉尴尬,有种想要将之砸了的冲动。
还是侯章见状,起身上前,将薛怀让安抚了,冲王晏道:“前几日,我新得一马,颇为雄健,今日随行,王兄可有兴鉴赏一番?”
听侯章之言,或是给面子,或是真有兴,王晏也就顺势应下了。三个人,起身便往府衙的马房而去。
冬日下,马场边,岗哨林立,侯章与薛怀让站在边上,看着王晏策马疾驰的身影。
王晏果然是见猎心喜,见得宝马良驹,就有些兴奋,套上马具,换上劲服,借着酒兴,就在场中跑了起来。
十几圈后,下马落地,老脸上仍旧带着兴奋之色。侯章迎了上去,问:“如何?”
“好马啊!”王晏爱怜地抚着马鬃,感慨道。
“宝马赠英雄,王公乃当世豪杰,不若纳之?”侯章说。
事实上,侯章提出鉴马,王晏就明白其意,此时听他说出,看着这一身纯色的雪驹,眼中闪过些许意动之色。
但是,犹疑之后,还是叹道:“我不敢称英雄,如今更无用武之地,如此良驹,当驰骋于疆场,方能发挥其效用,一展风采。留在我这里,却是可惜了。侯兄还是另觅豪杰,再以马相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