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这实务,如此刁钻偏狭!”一名士子看起来,没有答好,满是哀叹。
“我等远者千里来京,只为投效朝廷,为国效力。没曾想,所学几无用于试题,朝廷岂不是刻意刁难?”此人已然心怀不满,就冲此见识,落第不远。
“李兄不可妄言,据说此番制举,是当今天子,亲自出题,那实务,有别于常例,只怕也出自天子只妙想!”有机敏之人,赶忙劝道。
说着,瞟向旁边一名,风度翩翩,嘴衔笑意的青年,问:“卢郎君,观你气定神闲,从容不迫,想来是成竹在胸了?”
姓卢的士子,年级很轻,即便用少年来形容,也没什么问题。其他人,也不由将目光投到他身上,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透着一股傲气,说:“从天子所出之题来看,皆是事关国计民生,治政典事,所求者,如其名,需实务之才。天子要的,不只是读书人。尔等若觉不公,未显能长,或自觉文采斐然,就不当报进士科......”
其言落,有人恍然,有人心生不满,只觉其傲慢。倒是发起问题的那名士子,看起来沉稳些,开口缓和气氛,问道:“不知策问,卢郎君选的什么题。是平蜀策,还是南北战略?”
卢郎君笑笑,并未作答,背手而行,满脸自信,逼气迫人。
汉宫之中,已然筹备着中秋节庆,刘承祐履至集贤殿,这里是集中批阅考卷的地方。批阅的考官,除了主考和凝以及两名翰林之外,都是自题涉司衙抽调来的干吏,各审其题,按照十分制打分。
两千份试题,夜以继日,不到两日,便解决了。刘承祐至时,十名阅卷官吏,都满脸倦容,蓬头垢面,十分狼狈,毕竟吃喝拉撒都被约束在殿中。
刘承祐随手拿起一张实务卷子,看了看,关于刑案的,回答了很多,书法漂亮,引经据典,内容详实,总结而来,就是一个词:依律判刑。然而,就是不落到实处,如何依律,依哪条律,判案流程,注意事项等,一字未提。
“让这些读书人,答此类题,是否太为难他们了?”刘承祐问和凝。
和凝显然深明圣意,答道:“若只知死读书,则非视事之才。纵刀文吏,亦需熟悉律例典制!”
当然,此番取才,实务题,只作尝试,属加分项,真正作排名录用依据的,还在书文与策问。这一次,对于读书人在实务上的要求不高,那毕竟可通过学习历练得来。但是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也是想通过此次制举,开一次风气,为天下士人点名一个方向,实务兴国。
“可曾判出头名?”刘承祐问和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