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道先请示道。
刘承祐琢磨了一会儿,突然问道:“那钟谟,现在何处?”
对此,无人能答,一个被扣留的唐臣,押还东京,没有多少人会在意。
“臣立刻去查问!”见皇帝面有不悦,王景崇赶忙应道,得允后退下,匆匆而去。
冯道问:“陛下是打算用此唐臣为使?”
“是有此意!”刘承祐抬指,说:“当初李璟遣使求和,钟谟与李德明二者,李德明投顺,为我朝积极奔走,促成和议。钟谟自矜名节,缄默寡言,但朕观之,却也不失为一识时务者,只是放不下面子罢了。朕有意用之......”
“放其南归,只恐其不复北还!”冯道说。
“那,朕只能祝愿他,能为唐廷所纳,委其一个大点的官职了!”刘承祐轻笑道。
闻言微讷,冯道不由捋了捋白须,似有所得,却实在有些摸不准皇帝的想法。
“对了!”刘承祐变了个话题,对冯道说:“有一事,朕想听听冯卿的看法!”
“陛下请讲!”
刘承祐说:“朕收到奏报,说河阳节度使李晖,在河阳任上,贪渎不法,压迫生民,以致怨声载道,冯卿以为如何?”
闻言,冯道老眉顿时就锁了起来,小心地瞟了皇帝一眼,这河东事尚未了结,又打算朝河阳动手了?前番,皇帝明明说过,河阳等州镇,先不急。
当然,相比于河东,河阳三城虽当要冲,拱卫洛阳,但份量要轻得多。真正让冯道在意此事的原因,是河阳节度使李晖,乃他冯老相公举荐的,他就不得不多想想,皇帝以此征询自己意见的目的何在。
考虑几许,冯道说道:“陛下,李顺光乃高祖旧将,开国老臣,素以忠良闻名,在镇数年,也未尝有违逆朝廷的举动。臣听闻,其好虚名,说其以小惠士民以邀虚誉,臣信。但若说其有什么大奸大恶,老臣以为,陛下或可派人前往河阳查察......”
听其言,刘承祐颔首:“冯卿之言有理,当使人查证,尔后再断!”
“陛下英明!”
瞟了冯道一眼,见这老儿有些心神不定,刘承祐放其回堂,却无意再吓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