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道:“读过一本兵书,就敢称知兵法,简直不知天高地厚!”
挨训,赵匡义脸色顿时一苦。赵匡胤见了,冲其父道:“父亲息怒,三郎有好学进取之心,已是难得,我为兄长,只有教学之责!”
赵弘殷表情这才和缓,看着三子,问:“你来此作甚?”
闻问,赵匡义反应过来,道:“天色已晚,娘让我来问,爹和二哥,有没有谈完,备好的晚食,快凉了”
这下,赵弘殷都坐不住,带着兄弟二人,赶忙往堂间而去。赵弘殷虽是一家之主,但在府中,杜氏实则还是说一不二的,对于其妻,也是敬重不已。
赵匡胤回府,本就比较晚,又与其父畅谈许久。夜深人静之时,旁人皆已歇息,赵弘殷一家,却是其乐融融,共享家宴。
……
皇城东南脚下里坊,一座贵邸,牌匾书“王”,是三司使王章府。虽然还在三司职上,但已经过了一年半,王章完全未理政事。
如今的王章,已经在病榻,终日与药石做伴,形色枯槁,眼瞧着一副油尽灯枯的模样。
其女及其婿张贻肃,此时正跪于榻前,有些伤感。
王章虽显吃力,但语气还算平静,也不废话,直接冲着张贻肃叮嘱道:“以此残躯病体,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了,我死之后,朝中再无人可庇佑你们了。
老夫膝下无子,唯有一女,你为我婿,赚下的这点爵产,都交给你了!”
睡着,王章顿了下,大喘,一副气力不济的样子,听其言,竟然在做遗嘱一般。
王氏在旁,嘤嘤直泣,张贻肃也是面色动容:“妇翁何出此言?还请安心将养,勿作他虑!”
“我已病入膏肓,非药石可治!”王章看得很开的样子,问张贻肃:“你可知,我此番为何让你,随征淮南吗?”
张贻肃拜道:“请妇翁赐教!”
王章缓缓说道:“你虽无经国之才,但胜在稳重谦慎,少争强上进之心。我在,则陟迁无碍,我不在,诚可虑也。
此番,拼得一张老脸,方使你近侍天子。”
说着,王章一只枯瘦的手紧紧地抓着女婿的手,严肃道:“务必谨记一事,在朝为官做事,尽心效忠天子,依诏而行,不作他想,可保平安富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