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查司的大堂之上,吴昌见公主已经离去,而且离去的这么痛快,自己便由看客的份直接转回了当事人之一。
“咳咳!虽然本官已经对陈积的家仆进行过审讯,但是公主说的不错,不管对谁,咱们的凉国律法都要保持公平公正!所以,而是昭示这种公正,来人,去带陈积的家仆上堂!”
就这样,头上裹着白布头巾的江大直接走进了大堂。此时的他还是有些头晕,只不过已经没有多少大碍了。
他的证词还是之前想到的那些,没有增添也没有删减。
只不过吴昌却是发问:“当时有没有其他人证可以证实你刚才的说辞?”
江大立即回说道:“此事千真万确啊,小人如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
“这里是缉查司的大堂,凡事要讲究一个真凭实据,赌咒起誓在这里可没有半点儿作用!”
吴昌提醒说道:“你仔细想想看,昨天晚上没有人看到,你有人故意打晕你们主仆二人,并将你家公子掳走的?”
江大还辩解,只不过这次的他终于管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指着堂外道:“还有我们公子的护卫,昨天晚上他也曾看到有人的。”
“我说的是其他人!”
吴昌重复道:“你和那护卫都是住在一座宅子之中,而且都是陈积的手下之人,这能算是其他人?恕本官直言,你们在一起串供的可能实在太高,所以算不得数!你再想想看,还有没有人或者证物可以证实你刚才说的。”
江大一听这话就有些急了,只是碍于前面坐着的是大官的原因,这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反驳理论。
他将目光直接看向不远处的陈积,想着自家公子怎么也比自己有见识的多,所以说不定可以给自己指点一些。
果然,陈积在他看来之后,直接将眼神瞥向了另外一边的馆仆人。
江大一时间有些不解,不过好在他的脑袋比较灵光,寻思了一会儿之后,对吴昌问道:“大人,你口口声声说要什么公平,但是现在在审案的时候就明显很不公平!”
此时的他也算是豁出去了,而且还不停的给自己心理暗示:想当初自己连好几个皇子都见过了,而且当时就和他们站在一起,说起来他们怎么也要比你一个缉查司的主事要大的多,那时候我都没有怎么紧张,现在对你一个“小官儿”说两句重话又怎么了?
“哦?那你且说说看,本官在哪里出现了不平之处。”
心里有了底子的江大说话也利索了许多,他直接那边的馆仆人道:“大人你要给我家公子定罪,不也照样是听信了那一个人的说辞,他也是那个馆里的人,按理来说,大人你也应该让他找出另外一个所谓的目击证人才行。”
“不一样。”
吴昌点了点头:“我觉得他的可信度较高,是因为你家公子确实是在那里被发现的,而且房间里还有很多关于他的各种贴证物!”
“小人刚才已经说过,我家公子是被人打晕掳走的,所以那些东西就是别人栽赃嫁祸!”
“证据呢?”
“小人头上的包就是证据啊!”
江大指了指自己脑袋上的白布,继续说道:“反正小人以为,他们馆之中的人证做不得数,如果昨天晚上还有其他行人证实我家公子确实进过那家他们那里,那小人也无话可说。不过,小人和吴大人打个赌,肯定没有这种证人的,因为我家公子确实是被人打晕的。”
“这个……”
吴昌沉吟着,好像是在思索着江大话中的逻辑。
过了好一会儿,他都没有继续出声,就在这时,那馆中的仆人却是开口说道:“吴大人,在一般况下,就算是在夜里,我们馆外的街上都会有不少行人路过的,要不然我们老板娘也不会天天这么忙。”
只是等他说到这里之时,那老鸨子却是狠狠的拉了他的一下一角,然后用极为细小的声音道:“你招你的,扯上老娘做什么!”
吴昌似乎极为眼尖,老鸨的这种小动作并没有逃过他的视线。
“哦?那按照你的意思是,昨天晚上肯定也会有其他人证看到这陈积进入过店里?”
“应该是有的!”
那仆人还是一副“本该如此”的表,然后继续道:“当时就有行人在外边,再加上这人又是醉醺醺的,不可能没人注意。”
在他说话的同时,陈积一直注视着他的神。刚才幼笳“怒不可遏”的离去之后,他上的那些战栗便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轻松至极,好像一直压在心底的事终于得到解决,然后再无后顾之忧的样子。
陈积在心中冷笑一声:他娘的,可算是上钩了。
有了这个确切的消息之后,吴昌便让旁边的小主簿即时起草了一份告示,上边贴上在之前就已经画好的陈积画像,然后配上了一些文字,大致意思是:因为查案的需要,现寻找昨晚在邯兴街上见过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