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一边的案发现场,吴昌先是将一些人叫了过去。
三个街事司的差役,馆老鸨和几个红倌儿,以及那个最先发现命案的仆人。
从现场留下的那些证据来看,所有矛头自然都是指向陈积的,那里有他的匕首,有他的袍子,还有当时已经遍布他手上上的那些血迹。
但是作为一个从底层摸爬滚打上来,并且亲自接手过无数案件的吴昌来说,这么多的证据显然还是有些不够。
他还需要人证。
老鸨子自然算是一个,但此时的她貌似是陈积的份给吓到了,不管吴昌怎么询问,她都只是说自己也不确定,没有看清那人的样貌。
经验丰富的吴昌自然也知道,现在老鸨子的反应是人之常态,一边的缉查司,一边凉国的质子和驸马,在不确定皇帝或者官家对陈积是何态度的时候,她自然不敢妄下判断。
自己的馆里死了一个赚钱的固然可惜,但是后面还有自己的命以及好些个赚钱的,这些可不能再因为这件事而有什么闪失。
所以,即使在她的心中已经认定,这杀人凶手就是那陈积,但她还是再一次摇头抱歉道:“吴大人,奴家每天晚上都要见到不少人,生的熟的还常常容易搅混,现在是真的记不起来了。”
对付这种全上下长满心眼的人,吴昌自然还是有自己的办法的,只是现在的他没有功夫和她浪费时间,然后转头便问向其他人。
三个差役自然是不知道此事,几个红倌儿也是缄口不言,只有那仆人思索着开口说道:“小人是伺候依姑娘和这房客人的,昨天晚上小人第一次进来送茶点心的时候,看到依姑娘已经帮那人稍微梳理过。之后依姑娘让小人去准备点醒酒汤,小人答应的时候抬头看了一眼,那客人的样子就是昨天被锁走的那人啊。”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许多不解,好像是有些不太明白这凶手不是已经明摆着的,还有什么好问的。
之后他又继续说到:“后来因为后厨里的醒酒汤还在烧着,小人就等了一会儿,没想到再回来的时候,就发现那边都是血。”
在后边的事他都已经说过两次,所以便没有继续往下赘述。
只不过吴昌还是对他又问了一些细节问题,包括来回的时间,以及当时房间里二人的言语表等等。
仆人都是一一回答,只不过也都说的是个大概,然后补充道:“小人平常做的就是这些,当时也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所以也不知道具体是多长时间。至于他们两个,小人只是看那客人的脾气不大好,不过喝酒醉的人很多都是这样,小人也就没有在意。”
说到这里,房间外边的众多缉查司衙差都已经纷纷赶来,其中一人拱手道:“吴大人,我们已经将这里从里到外都搜过一遍!”
“嗯……”
吴昌一边往外走着,一边说道:“留下几个人看好这里,其他人跟我来,咱们再路上说。”
他自然是要去陈府那里,任何一个真正想要查案的人都不会只听片面之词。
“那馆里其他地方没有什么异常,只不过还有一道后门,距离案发的地方比较近。”
刚才那名禀告的衙役继续说道:“属下打听过,那里是负责给馆里送必要东西的小门,包括一些米面生蔬,还有里面红倌儿用的物品。因为平时过往的人应该不少,所以也很难在那儿查到什么蛛丝马迹。”
吴昌没有再继续询问,他在脑子里迅速整合着今天得到的所有消息,然后往陈积的家中方向走去。
琵琶街上比平时闹许多,不少百姓路过陈积门前的时候都会转头望了几眼,那儿并没有关门,反而还是大敞四开。
只不过里面却是静悄悄的,安静的好似没人一般。
就在此时,吴昌带着人风风火火的过来,然后风风火火的进了大门。
好事的百姓便驻足在此,即使进不去房门,即使看不到里面的任何况,他们的好奇心还是促使着他们尽量的离故事中心更近一些。当然,在满足好奇心的同时,还能方便他们再谈及此事的时候,嗓音可以更加洪亮,腰板可以的的更直。
陈府前院里,江大的头上还裹着厚厚的头巾。
已经躺了半天半夜的他虽说还是有些头晕,但是看到缉查司的人之后,还是直接从上坐起,不等吴昌询问,就直接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的经过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
以嘴皮子见长的江大语速十分之快,不过吴昌却没有打断他,只是在等他讲完之后才问了几个问题。
可惜的是,类似“打晕他们有几人”的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毕竟在吴昌过来之前,他就已经把自己知道的所有事都整理到脑子里,然后全都说给吴昌听了。
“他们应该至少有四五个人。”
就在此时,卫行的声音在此时响起,看到吴昌投过来的目光之后,他继续说道:“我是世子的随护卫,昨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