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积微微一愣,扭头看了一眼略显疲惫的她,问道:“你的人?”
红袖儿点了点头:“在公子挟持他们出来的时候,婢子便提前安排了几个人以备不时之需。”
陈积便又往前行了大概三四十丈,果然发现几个黑影在树间等候。卫行用火把探去,发现这几个身影总共有七个,有男有女,虽说衣着不太相似,但样式大差不差,而且在这黑夜之中,火光和马匹才是唯一可以给后面引路的要素。
陈积几人带着姚青姚弈和行李下了马后,顺势躲入旁边密林的黑暗之中。红袖儿的人明显是都是训练有素,一个个上了马后二话没说便往前直行而去。
姚青和姚弈二人被捆的结结实实,嘴上也都被堵上了布团。
过了不一会儿,在他们来时的路上也传来了马蹄声,声音不大,但那速度却十分之快。
本来已经老实许久的姚青在此时突然挣开红袖儿,奋力向林间的小路上奔去。
因为要带她骑马的缘故,红袖儿给她把腿上的绳索松了绑,只不过在背负双手的情况下,想要快速跑动还是十分困难。
陈积眼疾手快,直接迈出两步将她给拎了回来。
好在这段小插曲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片刻之后,那些马蹄声经过刚才的位置,朝着火把的亮光追了过去。
陈积又等了好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任何响动之后,才和众人一起折道出了密林。
此时已经是完全的深夜,姚青和姚弈在马上被冻了半宿,此时早已是瑟瑟发抖。
几人找到一处较为宽敞的土坳,然后开始生火取暖。
因为红袖儿的人已经把他们身后的人引向北方,他们又向西行了这么长时间,所以已经没有什么必要再像之前那般小心谨慎。
陈积把那些布团拿开,姚青揉了好一会儿,嘴边的肌肉才不再像刚才那样僵硬,之后的她随即开骂。
只是从小生长于皇室里的她,想到的词多是无关痛痒,毫无市井百姓中的强悍凶厉,再加上陈积的脸皮又厚,任凭她在旁边叫嚷也是无动于衷,只是忙着和其他人一起支起帐篷,烤煮食物。
另外一边的姚弈早已没有初见时候的傲气,在看到姚青依然没有停下的迹象时,便走过来打着牙颤劝道:“阿……姊,你就别骂了……万一……等会儿崔班主生气了,打了你……那可咋办。”
“嘿嘿,你们放心便是,我这人可没有什么打人的习惯。”
陈积满脸笑容的来到二人的身前,不过他的话虽如此,但姚青见他靠近,还是下意识的停住了嘴。陈积抱起姚弈的小身子继续笑道:“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能救你们的人去了北边,现在都不知道到了哪座山头里了。所以说,二位还是乖乖听话,我们越早脱身,你们俩也就一样越早脱身。”
“你们是什么人,到底有什么企图?”
姚青的声音已经有些发哑。
“我们的身份么,你早晚都会知道的,至于企图,那倒是没有。”
“没有企图?呵呵!”
姚青嗤笑道:“既然没有企图,那你们现在就把我俩放了回去。”
陈积摇头无语:“咱说话能不能讲点良心,你从头想想,如果不是你和你的祖母奶奶,我们几个现在还在长安城里喝酒聊天,又怎么会到了这个地步?”
说完之后,他便带着姚弈来到篝火旁边。
然而对于姚青而言,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整件事的起因,姚青便想起了自己不仅认错了人,还在一个女子身前曾经有过软声暖语的尴尬。
她怒气冲冲的来到篝火旁,对着几人道:“你们到底是谁?每个人都假扮身份,还说没有图谋?”
陈积没有回她,倒是旁边的沈卿呵呵笑道:“你要是再这么嚣张的话,那我们可就不客气了,正好我们班主没有一个人睡的习惯,要不殿下今晚去陪我们班主?”
姚青一听这话更是气的浑身发抖,这才是市井骂人常见的路数,她一个长居宫中的千金郡主怎么会熟悉这些。不过随之而来的情绪是恐惧,她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陈积,心道现在自己在他们手中,如果他们真的那么这么强迫自己,那么自己到时候该怎么办?
她又把目光投到那个曾经的“吕公子”身上,眼下她也顾不上什么尴尬,直接犹豫说道:“你是他的夫人,所以要看好了,不要让他对其他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幼笳的脸上也浮现出许多笑容,作为一个北凉人,在岐国的成太后跟前掳走岐国的皇子郡主,这种体验实在让人太过畅快。虽说整件事情都是陈积在主导,但自己怎么也算是唯一的参与者。
“我可看不住他,如果他想要你的话,我也没什么办法。”
“怎么会?!”
姚青脸上的恐惧更甚:“你不是王爷的千金吗?说话怎么会不管用。”
“唉……那不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