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医的家里,四人躺尸一样瘫在沙发上看电影。
自从顾问社会性死亡(字面意思)后,使徒和库铂基本上就天天来疫医家串门,不过今天库铂被父母关在了家里没来,所以只有使徒过来关照一下两位黑户。
自从那晚从工厂回来后所有人就像集体失忆一样默契地继续没心没肺地扯皮开玩笑,该享受生活享受生活,不过这在外人看来就像是绝症患者在最后时刻的自我放松一样。
四个人心照不宣,在这种窒息的真相下每个人都需要一点轻松的氛围麻醉或缓解一下,哪怕那些乐观的表像可能都是装出来的。
“宝,答应妈妈,不要再看言情片了好吗,老子看不下去了。”顾问像僵尸一样僵硬地伸出手去够遥控器。
“不要男妈妈不要男妈妈。”使徒艰难地伸出手缓慢地去抢遥控器,“推理片我又看不懂,我也不敢看恐怖片啊。”
“同上。”疫医嘟囔了一句,“而且我觉得言情片挺好看的啊。”
“那不会又只能看科幻片了吧?我们已经看了三部了,比较有名的我基本都看过了。”骨先森无力地一脚踢在顾问背上,“喂,你哪怕挪挪身子都能摸到遥控器好吗,你俩乌龟赛跑啊。”
顾问呻吟着吐出两个字:“懒得。”
四条蛆在沙发上扭着,客厅里充满一股懒散的死气。
“我忍不下去了!”疫医突然坐起来喊道,“咱们聊会天吧!”
顾问丝毫提不起兴趣:“我有预感,咱们的聊天最后只会变成吐槽大会和互相嘲讽。”
“那还不是有你这个混蛋在。”使徒费尽力气把一个枕头抛到顾问脸上。
“我觉得这蛮好,至少玩真心话大冒险时我可以故意输掉后对疫医上下其手假戏真做。”骨先森已经开始了。
顾问发自内心地赞叹道:“说真的,你这个吊人没有屌真是太好了。”
“对话还没超过三句,你们就已经开始互相嘲讽了……”疫医叹了口气往后一躺,“我们还是继续看电影吧。”
“喂喂你看电影归看电影,别自说自话把遥控器抢走啊!”顾问哀嚎道。但是他现在懒得动,所以只能眼睁睁看着疫医选了一部仙侠电影。
顾问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寻找看电影的乐趣,那就是吐槽:“这表面说是仙侠,结果除了穿个古装然后会飞以外就是个套皮言情啊……”
疫医说道:“这两个主角的演员最近还挺有名的,尤其是男主,粉丝还挺多的。”
顾问懒散地说道:“我好久没关注娱乐圈了……现在我对娱乐圈的唯一认知途径就是那些脑残粉们睿智到出圈的碰瓷操作。现在的粉圈搞得像宗教一样,最外面的一群信徒像我妈信佛一样偶尔去南山寺烧香拜佛,但平时该怎么样怎么样;最里面那些跟狂信徒一样为了自己的’神’要死要活,然后几个主教一样的领头粉丝以’神’的名义号召其他信徒对其他宗教进行排挤和打击,活脱脱十字军东征重现。而明星就仿佛真的像宗教里被信奉的雕像一样对下面信徒的举动不闻不问,任由担当神父的那些人举着自己的旗帜号召信徒发起战争。”
“虽然你这么说有点过头……不过作为比喻还是挺贴切的。”使徒挠了挠头,“主要现在娱乐圈选人的方式也变了,以前你得先是演员、先是歌手然后你才能是明星,现在的形式是你先是明星,然后你才是演员才是歌手。”
顾问笑了:“哈,说白了现在颜值越来越成为第一印象,像王宝强黄渤那种凭实力红起来的人会越来越少,即使有,也不会比那些靠脸红起来的明星耀眼,就凭现在电视剧电影男女演员手被划一道然后没哭就能被粉丝赞赏,现在看脸的粉丝已经快变成主流了。”
疫医身为一个追星族表示有被冒犯到:“喂,怎么说那些明星也需要一定的成长空间吧!”
“当然,事实上哪怕明星哭了或者明星骂脏话了我觉得都没什么,但是为什么这种行为会被骂?说白了就是粉丝太喜欢把小事化大了,明星骂脏话或者口出狂言完全没什么,但是粉丝硬要把他洗成白莲花就会让人厌恶,然后发现洗不掉后再转口说那是真性情。”顾问耸了耸肩,“所以本来那些明星可以慢慢地成长,好好地散发自己的光彩,但是那些粉丝过激的操作每次都能把自家偶像搞臭。所以我们应该说是偶像一届不如一届呢,还是粉丝一届不如一届呢?”
“啊啊啊,说不过你,算了算了。”疫医看时间也不早了,站起身跑去做饭。
骨先森又踢了顾问一脚:“唉都怪你,要不是你过来的话我还可以让疫医试试裸体围裙共度二人时光的。”
“得了吧,疫医那种中央空调类型的只会说’我喜欢骨头,还有大家’。”顾问终于摸到了遥控器,“你看,在疫医发现你是来真的以后,她每次对你都是尴尬而不失礼仪的微笑。”
“啊啊啊混蛋混蛋!”骨先森拿起枕头往顾问头上砸去:“你说出来干啥啊!你不能让老子自我满足单恋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