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刘车千却原是薛王的干将。本来二王势均力敌,但近年来郑王苦心经营,已显超越之势,是以刘车千便生出了一条奸计,来坏郑王的好事。他假意投诚,说了很多薛王的私隐,其实郑王府上下大都知道此人心术不正,必是薛王派来的细作,偏偏郑王爷如获至宝,不但信任有加,还将他奉为上宾。唉,要说二王争斗,本是他完颜家皇室的内乱,我也曾数次劝导恩师,无谓参与其中,无奈我师父恩义当头,定要相报郑王爷的知遇之情,我别无他法,也只能陷入其中周旋,是以外人常常误认我和姓刘的乃一丘之貉,实则不然。”
孙妙玫道:“那刘车千本名卢轩,当年就曾叛国出逃,此人本性难移,最是奸诈狡黠,我本以为你与他交厚,原来却并非如此。那么你说救我另有所图,想是和二王相争有关了?”
阿兀点头道:“不错。刘车千捉了你去,不但要索取宝藏线索,还另包藏祸心,他正在想法栽赃嫁祸,要引起我恩师和令尊二圣拼斗,好假借他手铲除薛王的心腹大患,纵使不能得逞,也可消耗恩师精力,让他再无心助郑王夺位,是以我救你出来,一则卖令尊孙伯父一个人情,二来破其奸计,让他不能得手,防患于未然。”
孙妙玫倒吸了一口冷气,不禁后怕起来,想到卢轩未对自己下手,并非忌惮父亲的威名,乃是时机未熟,尚没将火引到黄逐流身上,而一旦此人计谋已定,阿兀再晚到几日,后果则不堪设想。阿兀这时歇息已足,双腿一弹,站起身来,道:“孙小姐,眼下你已知情,在下救你,并无任何歹意,乃是出于自保,你既无需存什么报恩之心,更不用戒备提防,尽可自行上路。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在北国逗留,赶紧南归为妙。”
孙妙玫见阿兀坦诚以待,也打消了对他的敌意,道:“兀将军,你却要去哪里?”
阿兀道:“我也要赶往胡里集镇,嗯,咱们一同赶路,到了镇上再各行其是。”
二人将烤熟的山菇胡乱吃了,展开轻功一齐往西北奔去,阿兀复原后不宜发力,倒和孙妙玫比了个旗鼓相当,这一路多是山谷密林,二人直奔了两个多时辰,待天光泛白才赶到。进到镇上,正赶上各家早点出摊,他俩奔波一夜饥渴难耐,便寻了摊点坐下,虽然关外无甚美食,但也吃的津津有味,饭罢阿兀道:“孙小姐,集里便有马行,你去沽马南回罢,咱们后会有期。”
孙妙玫脸上一红,想要搭言,却终是忍住了没说,阿兀见她神色有异,略一思索,顿时醒悟,恍然道:“是了,你被刘车千劫持,想来身上物件已被搜刮干净,口袋里无有银两了。眼下我手头也无余钱,镇里打尖儿的店铺是郑王私产,咱们这便前去,我取盘缠给你。”
胡里集镇并不甚大,二人行了里许,进到一座客栈,那掌柜的叫做必兰虎玛,见阿兀到来,未等其发问,先迎上去道:“将军,你可算回来啦,老仙长如今就在店里,已等你一夜了。”
阿兀身子一震,道:“是我恩师来了!孙小姐,他与令尊素有交情,你正在此,却也要和他老人家见上一面。”
孙妙玫不置可否,跟着他一起去到卧房,阿兀轻声叩门,道:“师父,弟子来了,另带了客人相见。”听到里头应声,便推门走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