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风知道严久龄已不能再战,便向前飘了一步,打算一掌结果洪扇性命,免得一会杀陈亮时他碍手碍脚。洪扇对掌之后内息全乱,此时毫无招架之力,只得闭目待死。便在这电光火石之间,一枚铁球夹着破空之声袭向关风,关风侧身一避,紧接着又听到数声风响,又有五六枚铁球接踵而来,关风双腿一顿,飞起数丈,那些暗器纷纷落在地,发出噗噗之声,足见发球之人功力不弱。
洪扇见到地一枚枚铁球,心中大喜,叫道:“娄师弟,是你么?快来救我!”
只听一人应声道:“三师兄,小弟来了。”一条人影夹杂着长棍飞身而来,不等关风回神,举棍向他砸落。
关风心道:“怎地如此倒霉?杀个文弱书生竟恁地不顺,平白多出这许多事故。”也不理会那人是谁,回掌格挡相斗。
那使棍之人正是娄之英,他来到院中时见情况危急,先连发七枚药球救了洪扇,又怕那人尽数躲过后仍不肯罢手,抄起家丁手中一根烧火棍柔身而,与关风战在一处。桃源观兵刃本以宝剑为长,但诸般武器中,娄之英独爱长棍,是以余仙便将剑法融入棍法之中,让其日夜操练。娄之英这时用了趁手的兵刃,一条烧火棍舞的呼呼挂风,将胸中所学全都使出,关风不知他的虚实,只得避其锋芒,一时竟未还手进攻。
但时候一长,二人功力便分出了高下,娄之英棍法虽然没乱,却招招无使力处,关风徒手与他放对,一双肉掌已将他罩住,两人拆了二十来合,关风看清此人不过是个青年,叫道:“娃娃,你年纪轻轻,练到如此功夫,也算不易,可惜啊可惜,今天要死在我老人家的掌下。”一把抄住烧火棍,就势一掌拍落。
娄之英两臂使力,却怎也憾不动长棍,知道对方功力比自己高出许多,不敢和他对掌,双膝一屈,半跪半蹲之间躲过这一掌,同时伸出食指,以手代剑,戳向关风的府舍穴,那正是当日与冷怀古对敌时所学来的,此刻便不假思索的使了出来。关风奇道:“咦,这招不错。”胯骨一摆,飞脚踢向娄之英。
娄之英就势一滚,虽然躲得狼狈,却也迅疾至极,翻了几圈,直滚到洪扇身边,这才挺身站起,重新拉开架势。
关风纵横江湖数十年,极少有后辈能在他手下全身而退,此时见娄之英败中求生,几个招数回击都使得十分漂亮,不怒反喜,笑道:“有点意思,今番也没算白来,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师承是谁?”
娄之英刚进院子便亲眼见他将师兄洪扇打伤,对他十分恼恨,愤愤地说道:“我的名字,又何必说给你这吊死鬼听!”
关风勃然大怒,他自幼生的异象,两条眉毛几如倒竖,眼睛又十分细长,打小便被其他孩童街坊取笑,就因为模样怪异,一生都没婚配娶妻,武功学成之后,但凡听到有人对他相貌品头论足,便出狠手杀人行凶,数十年里,因一句不得当的秽语而死于他掌下者不计其数。此时听到娄之英出言讥讽,心中怒火中烧,暗自咬碎钢牙,恨不得立时便取这青年性命。
娄之英屏气凝神,知道他这次出手非同小可,自己虽然远非其敌,也要勉力为之,正全神戒备间,忽听墙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道:“关风,且慢动手。”黑暗中跳下一个人来,走到院子中央站定。
众人抬眼去看,果见是一名女子,这女子身材极高,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半头,一张鹅蛋脸面如黄蜡,双眼却生的极美,流盼生辉,在众人身扫了一圈,最终落在洪扇和娄之英身。
娄之英看这女子五官相貌似乎三十来岁,但声音苍老,眼角嘴边隐有皱纹,顾盼之际,又似乎显得年岁颇大,一时猜不透此人是谁。只听关风道:“风泣血,你待怎地?”
风泣血道:“关风,今日之事,请你卖我一个情面,江州府官兵转眼便到,咱们先散了再说。”
关风冷笑道:“你我都是受托于人来取陈亮首级,你迟迟不来也就算了,来了却是劝我停手,你要反悔了么?”
风泣血道:“我主子有命,刺杀陈亮一事就此作罢,咱们走罢。”
关风道:“你主子可不是我主子,那金主财雄势大,你主子有何能为,敢和他相抗?”
风泣血杏眼一瞪,喝道:“关风,我好言述说,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逼我用强!”
关风哈哈大笑,道:“婆娘,我难道怕你不成?你若不服,等我拿了陈亮首级再陪你戏耍。”
风泣血右臂微抬,道:“若论功夫,我的确逊你一筹,但我的隼尾银针,却不信你不害怕。”也不见她有甚异动,但见黑暗中闪了几下银光,陈府三个下人扑腾腾摔倒,竟连吭也没吭一声。
其余下人登时一阵骚乱,都低声道:“这妖女竟会妖法。”有的已吓得屎尿齐流。
关风脸微微变色,沉吟片刻,心中将利弊权衡妥善,说道:“好,这次算老子倒霉,那雇佣咱们的金主源头却不知是谁,你自行去和他解释罢。”飞身越过墙头,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