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而治好了王妃,那岂不是天大的功劳?”
黑罕听到此处,不禁喜上眉梢。原来薛王完颜允济有一嫔妃,十分得他钟爱,不料三年前身染怪病,从此昏迷不醒,薛王调遣天下名医诊治,始终未见起色。王府虽然佳丽无数,但薛王对她十分迷恋,仍不惜重金四处招纳大夫,这事金国上下皆知。黑罕祖上便是完颜阿骨打内府管事,家族数代世勤帝王,他又久在王府,是以听到财宝武功,也不觉怎么稀罕,但若能治好王爷心爱的王妃,那可真是奇功一件。黑罕说道:“刘大人有心了,要真能救得王妃,你我二人前途不可限量。适才大人说偶得秘图,不知这图来自何处,可不可靠?”
刘大人道:“这是卑职审查一名犯人时,无意中所得。因此卑职才说这是上天开眼,此图不落在别处,偏偏落在我的手上,那自是王爷吉星高照之故了。”
黑罕道:“刘大人,你此番南下,并非受了朝廷指令。你告假而去,特地为了王爷办事,足见忠心,这些我都会据实禀告。王爷所谋甚多,若真能寻到朱七绝的宝藏,财可用来扩充军队,武功可以提升战力,至于其余典籍,那也都算是治国的法宝。王爷胸怀天下,不只想要做中原的九五至尊,等他如愿登上大典,还要平定四海,弱宋西夏,吐蕃大理,那都是要一扫而平的。大伙只要卖力为王爷办事,人人都是开国功勋!”他在这荒野庙中说出这番话来,只听得刘大人和丁残云砰砰心跳,连梁上的娄虞二人也觉荒唐,暗道他大言不惭。
刘大人道:“特使吉言。只是眼下王府羽翼未丰,当今天子又在壮年,此事当可慢慢筹划。卑职认为,兵战凶危,平邦灭国非一日之功,如今圣天子与南朝罢战,那也是要与民休养生息。王爷理当先谋太子之位,登位后韬光养晦,富国强民,再徐图外邦。这是卑职浅见,还望特使能禀明王爷。”
黑罕把脸一沉,说道:“刘车千,你不要以为能为王爷办几件小事,便可在我面前指手画脚。王府幕僚智囊何止千百,你一个区区十几年前降来的南朝武官,也敢放言出谋划策?王爷用得着你,那是你的福分!你可要想明白些。”
娄之英先前听这刘大人说起秘图,已隐约有些猜到,此时听到黑罕叫出他的名字,便知确然是他,和虞可娉对视了一眼,知道她和自己也是一般心思。两人当日得了刘车千的书信,本欲到归德府一探究竟,不料中途遭遇变故,不由自主改了行程,哪知无巧不书,竟又在这里碰见,当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刘车千被黑罕一番奚落,心中恼恨至极,可又不能当场发作,一张脸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黑罕也觉自己言语有些过分,不由得打个哈哈,干笑道:“刘大人,这些将来之事,不谈也罢。眼下你有什么线索,不妨说来听听,我见了王爷细细禀报,也足见你我办事用心。”
刘车千平复了下心绪,道:“我抓到的那名囚犯,对朱七绝一事所知颇多,我连番审讯,又经数月察验核实,另有丁先生送来的许多讯息,终于得知,原来朱七绝曾将宝藏的线索分开,一一散落在天下各处,这些线索全然不同,却又互有关联。我这秘图当是其中一份,目前只知是在南朝,但到底是在江南还是闽广,川东还是两湖,还得我亲自前去查证一番。”
黑罕问道:“除此图以外,还有什么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