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典当不用当票,却用此物代替?那也不对啊,这若是家族信物,如何能轻易当做凭证给人?”
虞可娉道:“我心中有个猜测,不知对也不对。我想这匕首确是凭证信物,却不是因为宝塔,而是因为一颗心。”
娄之英一怔,道:“那是什么?”
虞可娉道:“你看周幻鹰的言谈模样,他即能三番五次从周殊手中逃脱,又能让冷怀古这样的大豪束手无策,必是心思极其缜密,又兼花言巧语之能登峰造极。这样的人物,要哄骗无知少女,那是易如反掌。”
娄之英道:“他瞧来不过十五六岁,怎能会这些手段?”
虞可娉道:“却不知池家小姐芳龄几何,若差的大了,只怕这猜测做不得数,但若和周幻鹰年纪相仿,那便顺理成章了。咱们拿到宝塔的胜算,又多了几分。”
娄之英点头道:“鹤鸣观和我恩师同属道家,若真拿回宝塔,完璧归赵,那也是一桩妙事。”
虞可娉闪过一丝不以为然的神色,道:“此事言之尚早,八字还没一撇呢。”
二人行到唐州,已是夕阳西下,夜游唐州城里,也是别有一番风味。两人匆匆用过晚饭,随着打听来的指引,来到了池府的门外。此时已近亥时,街上一个行人也无,便是池府门外也无人看护。
娄之英道:“咱们如何与主人言说?”
虞可娉道:“此事过于冒昧,若匕首和池家无关,更显尴尬。这样吧,娄大哥,咱们先悄悄进去探明虚实,偷偷查访一番,若池家妹子果真是个及笄少女,那便应了推测,那时再做打算。”
娄之英听说要翻墙入室,查探一个女子的闺房,大违本心,正踌躇间,见虞可娉展开轻功,早已越上墙头。他自己实在放心不下,把心一横,也跟着跳了上来。
两人尽在房檐上行走,虞可娉轻功平平,走的极慢,娄之英便一马当先,挨房挨屋的搜看。行到一处瓦房时,忽听有人说话,却是女子的声音,两人急忙驻足倾听,似乎是两个年轻女孩对话,但声音细微,着实听不太清。过了一会,房门一开,娄之英小心探头去瞧,只见一个丫鬟从屋中走出,边掩房门边道:“小姐,你也莫想太多,还是早点歇息罢。”转身自顾去了。
娄虞从房顶轻轻跳落,娄之英在后窗捅破窗纸,他自己不敢偷看女孩的闺房,让给虞可娉观瞧。虞可娉偷眼看去,只见一个妙龄少女坐在桌前,手中握着一枚玉佩,不住摸索把玩,又盯着玉佩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周郎、周郎,盼你能逢凶化吉,早日归来。”
虞可娉听到此处,心中又多了几分把握,低声道:“娄大哥,咱们进去,见机行事。”不等娄之英答应,轻轻叩打了几下窗棱。
那少女听到后窗有声,吓了一跳,见窗外影影绰绰似乎有人,更是害怕,大着胆子问了一句:“是谁?”
虞可娉道:“池小姐,我们是周幻鹰周公子的密友。”
那少女听到周幻鹰的名字,心中腾腾乱跳,她听对方也是女子,戒备却去了几分,道:“请移步到门前来,咱们进屋说话。”
娄虞二人绕到门前,池小姐打开了门,见有两人,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但仍将二人让到屋内,掩上了门悄声道:“二位果真是周……周公子的朋友?”虞可娉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那柄金鞘匕首,池小姐“啊”的一声,颤声道:“这……怎么会在你这?你们果然识得他,请说话轻些,被我爹爹哥哥听到,那就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