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你再说一遍。”娄之英便将当时的情由讲说了一次。虞可娉听完笑道:“原来如此。你常说你大师兄人品武功俱佳,那日他虽负伤,可也算大展神威。端木姊姊正当豆蔻,只怕当时对他已青眼有加。听那小子的言外之意,似乎端木姊姊至今仍记得他哩。”
娄之英道:“就算如此,这位周前辈也不该如此憎恨桃源观啊,大师兄和端木姊姊只有那次的一面之缘,此后两人应再未见过。”
虞可娉道:“只怕其中另有隐情,却不是我们外人能知了。他匆匆走了,也不是刻意对你无礼,想必这些家丑被咱们听到,多少有些无地自容罢。”
娄之英点了点头,忽道:“哎呀,周公子的兵刃落在这了。”原来周幻鹰听到父亲声音之时,想是要逃,摸出怀中匕首,连刀鞘也没拔掉,便刺向娄之英,却被其一把夺过。适才周氏父子走的匆忙,大伙都忘了这事,刚刚娄之英一瞥之间,看到此物,这才想了起来。
虞可娉将匕首拿在手中观瞧,只觉入手沉甸甸的,原来这匕首刀鞘极其华贵,竟是用纯金打造,上头绣着凤求凰,便这手工艺,已是人间极品。将匕首轻轻拔出,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两人不约而同地赞叹:“好刀!”
虞可娉道:“这刀十分名贵,不像是那小子的兵刃,若冷怀古说的属实,只怕这玩意也是他偷来的。”翻转刀面,见另一面刻了个“金”字,自语道:“这又是什么意思,难道是金国王家的东西?”
娄之英道:“说来奇怪,这小子虽然年少,但毕竟家学渊源,武功根基不低。适才偷袭我自是要夺路而走,怎地不拔刀鞘便刺?就算扎在身上,也不很痛啊。想来是他心慌之下,手脚乱了。”
虞可娉闻言沉吟了一会,抬头道:“不是的,这小子不是要夺路而逃,而是赶在父亲进门之前,把这匕首给你!”
娄之英一愣,他早服虞可娉的推演之才,忙道:“把匕首特意给我,这是为何?”
虞可娉道:“他若是为了逃走刺你,早前机会多的是,又何必等到父亲到来,才匆忙刺向于你,而且不去刀鞘?那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他知道这次不好走脱,这匕首若被父亲搜到,大有麻烦。是以宁肯给你,也不愿留在身上。”
娄之英道:“这匕首能和什么有关,竟能给他惹大麻烦?”和虞可娉对视了一眼,两人异口同声道:“宝塔!”两人连续两次心意相通,心底都泛出一丝异样之感。
娄之英道:“既然如此,他被冷怀古逮住之时,怎不怕这线索被搜去?”
虞可娉道:“冷怀古是外人,见了匕首,也只当是他的防身兵刃。周殊却是他的父亲,哪些物件不是自家的,会不清楚?只怕一问之下便要穿帮。”
娄之英道:“只是不知匕首和宝塔,却有什么相干?”
虞可娉道:“凭空臆想,自是极难关联。我们便只从这匕首着手,或许能寻到些端倪。”
娄之英道:“这上面刻有金字?却不是和本地皇室有关?”
虞可娉摇头道:“不是,金国王室的匕首短刀,都比它大得多,这物小巧精致,到像是女孩家闺房的玩具。何况北国王室所用,必还刻着女真文字,这里却只有一个汉字金,料想不会是金人贵族所有。但这刀锋冷韧,刀鞘华贵,想必也是哪个非富即贵的大户人家之物。”
娄之英道:“我们叫来掌柜的打听打听。”
虞可娉道:“若连这里的掌柜都知此物为何,那顺藤摸瓜起来也太过容易,想来周幻鹰这小子也就不会轻易将它给咱们了。何况他被冷怀古抓来蔡州,这东西未必是属于蔡州人家,掌柜哪有这等见闻?”
娄之英道:“如此说来岂不是大海捞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