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后退之势甚急,她忙散开脚步,滴溜溜转了几圈,这才稳住,心里却也暗自后怕,这一下若躲的慢了,一条膀臂非被卸下不可,对石惊山的恨意直是怒火中烧。石惊山道:“原来你是八台派的。那年师父曾和八台派师祖关世族前辈会晤切磋,我也曾和贵派贾鹤师兄试剑,他的身形步法,便和你刚刚一样。”
那女子尚未答话,门口那人早已拔剑而上,道:“今日你便知道皇帝是你老子,却也无用了,这叫做无福消受。”石惊山忙回剑相迎。
那人武功不在罩纱女子之下,手中又有长剑,快似脱兔,石惊山适才连战三人,颇耗精力,此时勉力应对,愈发感到吃力,斗了不过七八合,突然背心一麻,随即感到四肢僵硬,俯身摔倒。
那女子冷冷的道:“思尊惹出来的麻烦,不劳三尊者费心。”回头吩咐同渡等人将石惊山绑缚。
三尊者笑道:“你我同是龙尊门下,何必分什么彼此?识时务者为俊杰,四尊者若早出蜂锥,也不用如此费时费力了。”
那女子道:“三尊者好不自在啊,冷护法要你忧尊召集青年男女入教,壮大本宗,三尊者不去忙这些正事,怎的跑来这里看小妹的热闹?”
三尊者脸上一红,叹道:“出师不利,出师不利。半月之前在庐州城外,本已聚集了十数名青年入教,岂料夜半荒林做法之时,不知从哪冒出了一个武功高强的大汉,那人本领了得,连阿丁阿武也都折在他的手里,总算我见机的快,得以走脱,否则非吃大亏不可。”
那女子也吃了一惊,道:“这人武功如此高强,连三尊者也抵敌不住,不知是何来头?”
三尊者摇了摇头。那女子又道:“三尊者这次失手,若是被官府察觉,就此顺藤摸瓜,哼,那可是犯了本宗的大忌啊。”她语含讥讽,竟充满了幸灾乐祸之意。
三尊者道:“我怎敢违背宗训,自顾逃命?趁那人不备,我早将事主们俱都刺死了。初时我也道这下要遭,可躲了近半月,官面上毫无动静,我曾偷偷跑回事发的荒林,说来奇怪,那里便连半点痕迹也无。也不知是哪位贵人助我,庇佑本教。”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怕是你时来运济,赶上这些天朝廷北伐,无人来管这些民间鸟事。否则泄露了半点风声,看护教饶你不饶!”三尊者却只笑笑,并不回话。
那女子向同渡等道:“子时已近,今日法器齐备,可以开堂做法了。三尊者既也来了,便请一同参拜我佛龙尊,共行法事。”
石惊山此时酸麻渐退,苦楚稍轻,当即破口骂道:“你这贼妇人,背后伤我,恁地歹毒!还有脸参拜佛祖,你们这些歪门邪道,捕抓孩童,尽做些伤天害理之事,不知拜的是哪路妖魔?八台派贵为江湖七大派之一,乃是西川武林的魁首,关老前辈又何等正直神武,门下居然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武林之耻!呸,我看你未必便是八台派的门人弟子,说不定是你从哪偷学了武功,故意为八台派招风抹黑!”
那女子道:“这位指手画脚的潜山派大侠,你这番见教是要说给谁听?啊,是了,你四肢被缚,便想指手画脚也不能够。我跟你说,你骂我辱我,我也不来怪你,若要亵渎我佛,那可是罪无可恕!”
石惊山道:“你这妖女,我潜山派可曾得罪于你?每每口带轻蔑,想必对我派极有成见。今日若不杀我,等我恩师亲自出马,便连你们侍奉的老魔也一窝端了!”
那女子沉吟道:“嗯,你说的不无道理,本宗行迹,确是不能外露。多谢你的提点。”从人丛中接过一柄剑来,一剑挥出,登时将石惊山的人头斩落。
殿里众人都是一惊,便连三尊者也是一愣,没想到她在言谈间如此果决,行刑前没半点征兆。娄之英等孩童俱都吓得大叫,邵旭更是痛哭不已,口中不住呼喊。
那女子厉声道:“都给我闭嘴。哪个再发出半点声音,先给他开膛破肚!”娄之英等都吓得噤声,邵旭却大叫道:“你杀了我罢。”跳起身来要扑上去厮打,三尊者把手一挥,反剪了他的双手,扭向背后,邵旭疼的直冒汗珠,悲痛交织之下,竟而晕了过去。
那女子道:“做法之前,先行实施教规家法。”走到稻草陈和小柱面前,道:“你们看管法器不力,私自松缚囚犯。不听尊者法令,犯了以下反上的大罪,可还有什么话说?”
稻草陈手腕折断,痛的说不出话,小柱则一个劲地出口告饶。那女子道:“一剑将你们杀了,可太过便宜。别尊如何我却不管,不听本尊者的指令,那是罪加一等。你俩便比比看,谁先向地藏菩萨磕头报道。”她长剑连挥四下,在两人的双肋各斩了一道一尺来长的伤口,两人登时血流如注,痛的同时大叫。这下不得便死,但伤处剑深数寸,眼见也没有活路,总得挨上一时半刻,痛楚难当之下才亡,这一招极其残忍歹毒,殿上众人无不骇然。
那女子吩咐同渡将香炉点着,她净手焚香后,向着殿中佛像祷告:“众位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