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塔天王府内。
“哪吒,为父当年也有错,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你我父子之间的隔阂还能解除……”看着跪在面前的哪吒,李靖百感交集,不由的想起了往事,泪流满面的忏悔,常年不离手的玲珑宝塔也被他丢到了一边。
可话没说完,跪在地哪吒已然长身而起,斩妖刀从掌心亮了出来,劈向李靖:“李靖,有错便要偿还,何必假惺惺用邪法惑我!”
当!
斩妖刀被玲珑塔挡住,李靖也回过神儿来,连连冷笑:“早知你这孽畜贼心不死,今日必用这玲珑塔彻底消磨掉你的戾气。”
“……”哪吒看着玲珑塔,目光闪烁,强行把心中的怒气压了下去,“父亲,今日之事颇有蹊跷,儿臣被人惑了心志,其中或有许多误会。”
“惑了心志才来认父吗?”李靖怒极反笑,掐诀念咒便要祭起玲珑塔。
“李靖,别逼我。”哪吒亮出了三头六臂的法身,“玲珑宝塔能压我一时,压不了我一世。等我出塔之时,便是我父子之情真正恩断义绝之日。我是天庭三坛海会大神,佛祖亲塑法身,你不敢真的杀我……”
“……”李靖凝视着哪吒,沉吟了片刻,缓声道,“哪吒,方才之事的确古怪,不如你我各自冷静,莫要中了贼人的奸计。”
“理应如此。”哪吒深深看了李靖手中的玲玲宝塔一眼,率先收了三头六臂的法身,转身向外走去,“我这便去调查谁人敢在背后暗算于我……”
哪吒转身的那一刻。
李靖看着手中的玲珑宝塔,喟然叹息了一声:“造孽啊!”
维系了数百年的表面父子情分,终究还是裂开了!
太尴尬啊!
下次再见哪吒,该怎么面对他?
堂堂李天王带着佛祖赐予的法宝,却连自己的家事都处理不好,日后该怎么面对同僚?
……
出了天王府,哪吒刹那间脸涨得通红,他回望了一眼天王府,握紧了拳头,满是懊悔,该死,该死,他刚才拔刀作甚?
跪都跪下了!
几百年都过来了,就坡下驴多好,他如今已是堂堂三坛海会大神,难道还真能像年少时那样血气方刚,天入地的追杀李靖吗?
不说佛祖那里过不去,传出去也是笑话啊!
唉!
好难受。
这天王府怕是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
……
灵山。
如来看向座下的观音,神色间颇有些尴尬:“观音尊者,取经一事关乎我佛门兴盛大业,还当从长计议。”
观音菩萨的脸色也不太好看:“世尊说的是,方才是我冲动了。东土之人轻慢佛法,当让他们体会佛法来之不易。”
两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道:“文殊尊者和普贤尊者?”
如来慌忙吩咐旁边的迦叶:“速去追回两位尊者,狮驼岭还需维持现状……”
忽然。
如来和观音同时一震:“世尊(尊者),方才颇有蹊跷,怕是有人暗中影响了我们的思想。”
……
流沙河。
沙和尚看着面前的小坟丘,愣了片刻,忽然咆哮了一声,猛挥禅杖,掘开了新埋的土丘,抓起九个取经人的头颅,狠狠朝坑中啐了一口,回身一个猛子又扎进了流沙河。
……
狮驼岭。
大鹏和白象面面相觑,俱都一脸的惊讶。
白象尴尬的道:“三弟,此前的命令?”
大鹏面色难看,咬牙道:“哪有什么命令?指定是西方那群秃驴搞的鬼,哪有妖魔不吃人的道理,小弟这便出去掘了那衣冠冢,区区凡人也配我等祭拜!我堂堂大鹏竟被如此捉弄,终有一日,我要杀西天,啃几个光头,方能泄我心头只恨……”
……
黄风岭。
黄风怪凝视着啃了一半的腿骨,脸阴晴不定,看向了旁边的小妖,试探着问:“我刚才是不是下了一道命令?”
小妖战战兢兢的道:“大王您下令从此黄风岭下不再吃人,种地为生。”
咔!
黄风怪的牙被骨头硌了一下,他颓然丢掉了手里的骨头:“你说,我把刚才的命令收回来,会不会有损我的威严?”
小妖长吁了一口气:“想来是不会的,咱们吃惯了血食,又有几个妖怪懂得种地呢?”
黄风怪斜睨了小妖一眼:“好,你再去传令,就说方才本王跟大家开了个玩笑,缓解战前的紧张气氛,让众儿郎重新操练起来,等那唐僧门。另外,把那位闭关的海神请来,我总觉得方才的事情有些不太对头……”
三分钟的时间。
李海龙已经踏了黄风岭的边缘,但技能的效果一退,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不由的一阵苦笑:“还真是防不胜防啊!冷不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