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一声佛号盖过了莺声燕语。
在“大师,不要走吗?”“再玩会儿”的调笑声中,法海绕过幔帐走了出来。
他僧袍湿淋淋的,印满了纤细的手印。
光头上,不知道被哪个女子亲了一口,红色的唇印明晃晃的印在戒疤中间,一件粉色的肚兜粘连在袈裟后面,随着他的走动一甩一甩的
咕咚!
咕咚!
一群衙役不断的吞咽着口水,羡慕的小眼神恨不得扒了那身僧衣,披在自己身上取而代之。
李沐笑问:“大师,滋味如何?”
法海面不改色,把手里滑腻腻的肥皂丢到脚下,微微一笑:“红粉骷髅,不过如此。”
“大师,你怎么说就不对了,刚从奴家下面捞出一块肥皂,翻脸就说人家是骷髅,太没良心了!”
“就是,就是,奴家还是第一次接待出家人呢,一定要讲给我的恩客听,一定特别刺激”
“说起来我们姐妹都被大师看光了,算不算大师的有缘人,不知道大师愿不愿意度我们出苦海呢?”
“要我说,大师是不愿意的,他还偷走了我的肚兜呢!”
“白莲,你个小浪蹄子算是发达了,被大师拿过的肚兜,穿在身上镇宅辟邪”
叽叽喳喳的风言浪语,连小青都听的面红耳赤。
法海却淡定从容的把袈裟上挂着的肚兜摘下来,转身回了幔帐之内,双手奉上:“多谢诸位女施主替老衲锤炼佛心,阿弥陀佛。我观诸位女施主心中苦,既然要贫僧度化,老衲便为众人诵念一番经文,让诸位女施主得以片刻的安宁,也算是一场造化”
说着。
法海盘膝坐在了幔帐之内,双手合十诵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随着悠扬的诵经声。
喧闹声戛然而止。
幔帐内,法海宝相庄严的身影,竟隐隐呈现出一丝圣洁的味道,让人生不出一丝亵渎,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衙役的目光渐渐变得清澈,不认为刚才法海在一群果女中间诵经,是多么的有伤风化,多么罪过了。
两相一对比。
李小白的手段似乎真的有些上不得台面。
“卧槽,老和尚够indn。”李海龙瞪大了眼睛,“光明正大的占人便宜,还让人说不出来,这一手要学”
胡晓彤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李沐沉默。
小青微微皱眉,疑惑的眼神看向了李小白。
“李公子,法海禅师是得道高僧,咱们的手段是不是有些过了啊!”李公甫走了上来,期期艾艾的道。
“李捕头,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许仙,白素贞被他扣在了金山寺,而法海的目的是让我出家。”李沐嗤的笑了一声,“我们都去当了和尚,谁来主持医疗体系的建设,那么多银钱投了进来,股东们等着回报,县太爷等着政绩,老百姓期盼着便利的医疗,伤残贫困等着医疗体系的基金救助,数不清的匠人,农户可以从医疗体系的建设中,谋取一份生计,养家糊口你想过这一切瘫痪下来,后果有严重吗?”
李公甫陡然愣住了。
“诵经声或许可以让那些花魁心灵宁静,但报恩联盟正在做的事情,却可以让她们干干净净的主宰自己的未来的命运。务实,不要务虚。”李沐的声音比诵经声更具穿透性,几句话便击破了法海的气场,“李捕头,现在你还觉得我做的过吗?”
“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许娇容走了过来,一把把李公甫扯到了一边,絮絮叨叨的道,“李公子,你做得对,他就是个老糊涂,汉文都被那和尚抓走了,还提那和尚说话,我看他就是被猪油蒙了心,我支持你,你一定要打败那个和尚,把汉文救回来。要我说,你也不用跟他争什么谁对谁错了,他扣下汉文,你就把他抓起来,让金山寺的人来换人就是了。”
“谢谢姐姐提醒,汉文一定就救出来的。”李沐微笑道,“钱塘县的人们离不了他。”
在李沐和众人充满了烟火气的对话声中。
法海流畅的诵经声竟然忽高忽低。
刚才从众女子中走出,面不改色的法海,布满皱纹的额头上,竟不由自主的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姑娘们,别在水里泡着听经了,等会儿该着凉了。”李沐笑道,“穿衣服出来看戏了,你们今天的收获已然不金山寺的法海禅师都没能乱了你们的心志,这足以证明你们媚骨天成,回去操作宣传一番,少不得生意兴隆,日进斗金啊!”
“谨遵李公子吩咐。”
“李公子所言甚是。“
喧闹又起。
哗啦啦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