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全安道:“可如此的话,对其他地区是不是也要放开管控,不然的话,太不公平,秦川陇右可以养殖灵兽,种植灵药。而华南,江东,北原诸地却只有羡慕的份,恐怕谁也不甘心,如此一来,人人皆翘首以盼魔宗到来了。”
魏玄德眉头微皱,颇感棘手,玄门之所以不允许辖地之内家族过或个人种植灵药,主要是为了垄断丹药一道,遏制修行家族的发展,以免不受掌控。
若开了这个口子,就如泼出去的水,再想收回来可就难了,以后各家族遍地种植药草,炼制丹药,于宗门而言,不是什么好事。
可若紧守之前的规章,将那些药草园一并毁去,感觉有些倒行逆施,势必招来那些修行家族的痛恨,反将他们推向魔宗。
他看了彭万里,问道:“彭师弟,你意如何?”
彭万里作为元易殿殿主,掌管宗门财政大权,此正合他职权之内的事情,其人向来沉默寡言,不喜张扬表现自己,平日议事间,罗清水往往和史名随吵的不可开交,他却如局外人一般,总是一言不发。
其沉默的表象之下,深藏着一颗通透的心,看问题往往一针见血,极是深刻。
乾易宗职权最高的三位殿主,魏玄德却是最看好和欣赏他,也十分重视他的意见。犹豫不决之际往往会咨询他的看法再做出决定。
彭万里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那些修行家族私自秘密种植药草早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了。”
“既然禁止不住,不如趁此机会,去掉那些条条框框,将桌底的事情摆在明面上来,或可将他们引入正轨。”
“本宗只需做出明确的划分,控制他们种植的数量及种类,按照其家族势力的大小,强弱,规定他们种植什么级别的药草,范围多大,然后定期收取相应税收便可。”
“我听闻清海上许多玄门早已经这么干了,我们也不算破例,俗话说,堵不如疏,与其整天防备他们,不如制定好规划。”
“魔宗之所以能够迅速壮大,不正是因为他们没有条条框框的束缚,反而能够大展宏图。”
“玄门这么多年,也该做出些改变了。世事如此,冥顽不灵螳臂当车者,势必会被压的粉碎。”
魏玄德听其此言,点头道:“既如此,就按彭师弟所说的做吧!关于修行家族种植灵药的划分,程师弟,就由你们外务院负责吧!拿出一套明确的规章来。”
“是。”程水悯应道。
…………………
月黑风高,偏僻的山岗,一道遁光自东而来,落足在山峰之顶,现出一高瘦,面方口阔的男子身形来。
他四下环顾了一圈,眼神中透着机警之色,见目之所及空无一人,神识也未感知到任何异样,才放心走入前方一隐蔽的石窟之中。
石窟内,伸手不见五指,只有哒哒的水滴石块之声。但以他的目力,还是能够看清内里深处盘坐着一个人形身影。
“你来了,还以为你不幸遇难了呢!”那盘坐的男子开口道,声音在石窟内回响,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宁。
他受朱虚之命,打听魔宗溃逃后的情况及藏匿之所,可尸傀宗溃败之后,弟子各奔东西,隐藏起来,他一时也失去了与尸傀宗内细作的联系。
于是只好碰碰气运,来到虚枢山,将各自接头的联系方式在周围郡县一一散出,没想到还真有隐藏下来的人,正巧是他们安插在尸傀宗内部的线人。
“哼,恭喜你们拿下虚枢山灵矿了。”男子冷哼一声道
“听你这话似有不满,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尸傀宗弟子了吧!别忘了,杀你全家可是尸傀宗。”唐宁淡淡说道。
此人名方平,本是一名散修,其祖父亦是名修士,因偶得一件宝物,被尸傀宗弟子发觉,将其全家杀害,正巧方平外出,躲过一劫,后被情报站相中,经杜元恺安排,入了尸傀宗,就此潜伏起来,直至筑基。
“我冒着生命危险,为你们提供那么多消息线报,怎么也算半个自己人了吧!你们突袭尸傀宗,难道就不能和我先打个招呼,若非我运气不错,逃的快,早已身首异处了。”方平怒道
唐宁淡淡一笑:“原来是为了此事,我们在尸傀宗内有线人,尸傀宗在我们内部当然有细作。此次的突袭计划,本宗高层在行动之前未泄露一点消息,我毫不知情,又怎么知会你?”
方平道:“别说这些没用的了,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你们溃败之后,藏身何处?”
“你是问我自己呢!还是问那些金丹修士?”
“这话怎么说,莫非你们不在一起?”
方平冷笑道:“你们当尸傀宗高层是傻子吗?怎么会不防备你们这一手。自虚枢山溃败之后,整个尸傀宗立刻化整为零了,我猜现在尸傀宗几个高层身边,除了心腹徒儿不会再有人知晓他们的位置,更遑论我这种平素就不大受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