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军占领桃配山后,开始清理战场建立阵地,暂停了对南宫山的进攻。
明军不打,不代表战事暂停,朱慈烺将御营搬到了桃配山,严令绥靖军左右两军继续攻打南宫山两翼。
打仗,在一定程度上打的就是士气,哪怕有雄师百万,一旦士气被打崩,就意味着败亡。
幕府军的桃配山箭头大阵被破,两翼的大军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再也无法蹦跶了,任凭绥靖军拿捏。
残阳似血,距离桃配山两里外的南宫山上,幕府军士兵精神萎靡,愣愣地看着远处的轰隆的炮火。
吉泽明亮逃回来了,此时他蹲在一处岩石旁,心中的恐惧仍没有消散。
半晌后,他掏出了怀中的本子,继续开始写起了日记。
“白天,我们与明军主力决战,这是我这辈子最难忘的时刻,短短半天的时间,我似乎成了阎王的亲戚,在地狱走了几遭,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看到明天的太阳”
幕府军大帐中,好不容易逃回来的德川光义跌跌撞撞的跑到酒井忠胜面前,放声大哭,像是受了欺负的孩子。
明军着实将他虐惨了,他尾张藩的军队基本全军覆没了,即便没死的也跑散的差不多了,仅有部分人马撤到了南宫山。
酒井忠胜将他扶起,安慰道:“光义殿下,你不用自责,并非我军无能,而是明军实在是”
他叹了口气,不知道怎么形容。
刚刚的战斗过程,酒井忠胜和幕府军众将看得一清二楚。
幕府军表现的很顽强,但明军展示的实力太强了,他们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战术,就是强撸,打的幕府军一点脾气都没有。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此时,又有幕府探马来报,幕府军的左右两翼阵地渐渐不支,快要崩盘了!
酒井忠胜老脸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怒骂道:“这些叛徒!罪该万死啊!”
明军的出战,让这些损失惨重的日奸们再度军心大振,越战越勇。
仅仅半天时间,他们就连夜攻破了军心大乱的两翼阵地,幕府军左右两翼主将德川光圀和松平纲隆只得放弃了阵地,带着残兵败将撤到了南宫山。
幕府大军各路败军都退到了中央的南宫山,此时在山上云集了十几万人马。
然幕府军一片人心惶惶,出现了大规模的士兵逃亡现象,甚至有些大名开始在暗中谋划着后路。
酒井忠胜担心夜长梦多,在第二日一早召集了所有大名于大帐议事,主要是防止他们趁乱跑路。
幕府军大帐中,满满当当的挤满了参加会议的大名,除了战死和逃跑的十几个大名,现在幕府军共有三十多位大名,此时个个脸色充满了焦虑。
幕府军三角大阵被尽数攻破,现在只剩下南宫山的中军了,还处于明军和叛军的包围之中。
酒井忠胜看着表情各异的众人,站起身来启口道:“各位殿下,诸位藩主,是我忠胜无能,才让战局到了如此地步。”
“为了弥补我的过失,我决定留在南宫山,与明军决一死战,为幕府尽忠,诸位是去是留,自行决定吧,忠胜悉听尊便,绝不难为。”
闻言,在场的诸位大名脸上的表情更加丰富了。
有聪明人暗中冷笑,这老家说的好听,实则是想捆绑大家,若他真的想散伙,还在帐外搞那么多刀斧手作甚?
也有头脑不灵活的人,听了大老这番话,有一种穷途末路的感觉涌上心头。
一位大名站了出来,面露悲色道:“既如此,那我高田藩走了!
“神原君!”
一声怒喝于帐中响起,只见德川光义站了出来,指着他喝道:“你这个懦夫!还是堂堂正正的日本人吗?”
神原政今皱眉道:“光义殿下,在这场战争中我高田藩已经尽力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钻出了大帐。
“混蛋!”
德川光义大怒,想要追出去,却被酒井忠胜伸手拦住了:“放他去吧!”
“家老大人”
酒井忠胜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抬杠。
见此情景,在场的大名们心中各有所想,一时间都安静了下来,不乏有几个大名蠢蠢欲动,也想拍拍屁股走人。
这时,帐外传来了一道怒喝声:“放开我!你们凭什么抓我!”
很不幸,高田藩的藩主神原政今被抓回了帐中。
亲卫武士道:“禀大人,神原大人意图带着高田藩的人马投敌,被我等抓了回来!”
“岂有此理!”
酒井忠胜怒斥道:“老夫平生最恨日奸,来人呐,将神原政今拖出去砍了,以正军法!”
神原政今傻眼了,破口大骂道:“你放屁!我那是带着本藩人马回封地的,不是投敌!”
“叉出去!”
酒井忠胜一挥手,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
在场的大名们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那几个蠢蠢欲动的大名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