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大恢宏的皇宫中到处悬灯结彩,红墙碧瓦,龙纹环柱下,宫娥们往来不断,一副喜庆热闹的氛围。
奉天殿内乐声悠扬,地面上铺着一层厚厚的红毯锦绣,殿内文武勋贵一片欢声笑语。
太上皇与周太后坐在上首,二人同样笑呵呵的,观看着殿中的歌舞。
在不远处的帘子里,德妃卞玉京正与孙应元的老婆陈圆圆在细声私聊。
旁边是僖嫔寇白门和周遇吉的婆娘刘英昭,两个练过武的女人也在聊着天,似乎在探讨武学上的技艺。
朱慈烺没有坐在太上皇的身边,而是在下面与一群新进权贵们在闲聊,时而碰碰酒杯,开怀大笑,丝毫没有皇帝的架子。
朱慈烺拍了拍孙应元的肩膀,道:“秦国公,这是贺宴,也是朕的家宴,你不必拘束,来喝一个!”
“是!”孙应元谨慎的举杯,一饮而尽。
朱慈烺干了一杯后,笑呵呵的对周围的几名公侯武勋,道:“朕没有册封你们世袭罔替,你们不会在心中埋怨朕吧!”
孙应元放下酒杯,连忙站起来道:“北伐之时,臣跟在陛下身侧,无寸许微功,陛下封臣为国公,还是秦国公,臣已然愧不敢当。”
秦国公是国公中最尊贵的封号,因为“秦”是先秦时期最强大的,孙应元在知道自己受封秦国公后,心中不喜反忧,担心树大招风,这是取祸之道。
黄得功等武勋笑呵呵的一人一句,边吃边说:“陛下天降隆恩,估计文官们都眼红了,咱们哪里还敢心生埋怨!”
“是啊,埋怨的还是人吗?”
“”
朱慈烺微微点头,风轻云淡道:“朕私下和你们透个底,未来的大明,不再有世袭罔替,也不再有外戚封爵,全凭战功,开疆拓土多者,还有封邑!”
几人心头一震,这条内幕太过震撼了!
朱慈烺摩挲着酒杯,静静的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启口道:“如果你们不愿意,朕会再仔细考虑的。”
孙应元眼力最佳,第一个表态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我等辛辛苦苦成就事业,留给后代恩惠福禄,然历史证明,经过几代人就会消耗殆尽,臣觉得,世袭罔替,不可取!”
曹变蛟点点头道:“咱现在是个世袭国公,等子孙世袭完了,起码也过了五代,五世而泽,足够了!”
其中黄得功表现的最实在,他言道:“成国公朱纯臣、保国公朱国弼、襄城伯李国桢这些勋贵,他们的祖上是何等的荣耀,而他们一个个跟狗熊一样,丢了他们祖宗的脸!”
“如果咱的子孙也是他们这熊样,说不定咱的棺材板都压不住了!”
又有人表态道:“子孙要是不争气,就算给他们留下再多的家底就会败光,臣赞同陛下以军功博取爵位,如此来会更加激励我大明将士建功立业的决心!”
朱慈烺再度端起酒杯,道:“得卿如此,朕深感欣慰,朕敬你们一杯!”
说完,朱慈烺仰头干了。
众将连称不敢,纷纷饮下。
虽然一些将领心中有些遗憾,没能给子孙后代世世尊荣,但听说以后不会有外戚封爵,心中舒服多了。
自己辛辛苦苦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搏命,不知经历了多少劫难,耗光了祖上多少代的福气,方得封爵。
那些凭个闺女嫁入皇家就能轻松获得爵位的,太让人嫉妒了!
往深了说,这就是不公平!
再者,听说未来要赏给有功将士封邑,一个个心中更加踏实了。
与前朝不同的是,大明的公、侯、伯只有爵号和食禄,并无封邑,以后要是有封邑,这日子可就舒服多了,起码不愁开销,不犯法也能有大把银子花。
宴会进行了一阵子,殿中的歌姬已经散去。
朱慈烺像是有点喝高了,对身旁的吴忠道:“去安排大公主抓周。”
吴忠有些发愣,道:“皇爷,抓周是周岁才行的仪式,现在是不是有些早了”
朱慈烺摆了摆手道:“趁着热闹,一起办了吧!”
一起办了?
吴忠虽然有些无语,但也知道这位皇爷不按常理出牌的脾气,没敢多说,当下去周太后那传话安排了。
周太后出奇的没有反对,还夸了句朱慈烺是个好爹。
而太上皇的脸色不太好看,认为这有违礼制,不说公主的周岁还没到,就算到了周岁,哪有公主的抓周礼搞这么大场面,让文武百官观礼的?
很快,一座大案陈设在大殿中央,上面摆着琳琅满目的东西。
有印章、儒、释、道三教的经书,笔、墨、纸、砚、算盘、钱币、帐册、木质刀枪剑戟、首饰、花朵、胭脂、吃食、玩具等物。
原本平民家庭的女孩抓周儿需要加上铲子、勺子、剪子、尺子、绣线和花样子等等。
抓到这些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