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抚衙门前鞭尸的场景看得吴财主头皮发麻,他叫了两声好后便急急返回家中,半路上还吐了两次。
一回到豪华的吴府中,吴财主立即让家丁烧水准备沐雨,洗洗身上的晦气,顺便将新纳的小妾也叫来一道。
充满故事性的鸳鸯浴终于洗完了,吴财主满身疲惫,一阵索然无味,刚想休息一会,却听屋外院子中闹哄哄的。
“啪!”的一声,房门被踹开,一队闯兵冲了进来,对屋内摆设快速扫了一眼,不等吴财主问话,为首之人一挥手,立时有闯兵前来搬之前的东西。
吴财主懵了一下,眼见屋内的大金佛,玉白菜被搬走,他顿时急了:“哎呀,军爷们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为首闯兵义正言辞道:“义军替天行道,准备攻打京师推翻腐朽的朝廷,急需粮草银饷,这些都充公了,你家还有多少粮食,也都尽数交上来!”
吴财一脸蒙圈,道:“啊!军爷,你们不是说闯王来了不纳粮的吗?现在怎么”
一名闯兵将一页纸张拍狠狠拍他的身上,道:“借的!这是借据,拿好了!”
吴财主拿着那份所谓的借据一看,顿时面色铁青,你他妈的是在逗我呢!这也能叫借据?上面这些狗爬的是什么玩意?
吴财主作为多年放贷的老手,一眼便看出这玩意根本不顶用,就算眼前这几个混账玩意真给自己开借据,以后找谁要?借据上的署名是狗蛋,可是狗蛋又是何人?
吴财主当时就火了,道:“我不借!你们谁也不准拿!”
“嘭!”
一声闷响,那闯兵劈面就是一拳,打得吴财主口鼻流血,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
随后几个闯兵上去就是一顿狠揍,拳打脚踢,直打得吴财主满地打滚,惨叫连连。
为首的闯兵轻蔑的看了他一眼,道:“老子给你脸了?”
吴财主的几个家丁提着棍棒雄赳赳的冲过来,想要救下东家,去被几个裹着头巾的闯兵拔刀堵住一顿乱砍,当场丢下棍棒跑路,其中一个没跑掉被砍的鲜血淋漓的。
为首闯兵抖了抖了脸上的伤疤,喝道:“大胆刁民,胆敢抗拒义军,来人,没收家产宅子,统统驱逐!”
折腾了半天,吴财主家的东西一个没搬出来,一名闯军的小头目直接占据了这个吴府,只有吴财主和他的傻儿子被赶了出来,连几房小妾都被那小头目留下享受了,就如同净身出户了一样。
看着身边的傻儿子,光溜溜的只剩下一个裤衩子的吴财主哭了,躲在自家院子外的墙角嚎啕大哭。
整座真定城街头巷尾到处都是杂乱的脚步,轰隆隆的马蹄声,他们同样是挨家挨户的破门,将粮食米面等吃的全部拿走,地主家的金银玉器则是拿去孝敬上司们。
“官府无道,小民嗷嗷,王侯贵人恶剥穷民,不肯一丝一粒以济百姓,今有闯王奉天倡义,讨暴虐,行天理,不当差,不纳粮,抚流亡,通商贾”
一名闯兵敲着锣鼓在各街道来回宣讲,每说一句,便敲响一声锣鼓,身后还有着一队闯兵在唱着歌谣:“杀牛羊,备酒桨,开了城门迎闯王,闯王来时不纳粮”
吴财主呆呆的听着,感到有些不可思议,这还要脸吗?
他身边的傻儿子对他呵呵笑道:“爹,闯王来了不纳粮!”
吴财主快要疯掉了,大怒道:“我信他妈的鬼!也只有你这傻子才信这鬼话!”
这哪是义军,简直是强盗啊!那些混账官兵都不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抢!
吴财主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官府起码拿钱办事,这帮龟孙子就像是喂不饱的饿狼,无耻至极!
一名闯军骑兵背着旗帜策马而过,口中高呼:“义师军纪严明,大军所过,秋毫无犯,闯王号令:杀一人者如杀吾父,淫一女者如淫吾母”
想起自己的妻妾如今变成了人家的财产,吴财主一口老血吐出,跌跌撞撞摔倒在地。
两天后,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吴财主,蹲在一座闯军吃饭的酒楼前,想要讨一些剩菜吃。
然而城中灾民和乞讨的人太多了,吴财主这种半道出家的怎么可能争得过丐帮的那些几袋弟子,少不得一顿毒打。
这两天,吴财主动用了一切关系,想要讨回自己的宅子和财产,结果发现那些所谓的关系也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有的人已经拿着破碗去讨饭加入丐帮了。
吴财主心中拔凉一片,更加向往回到昔日大明朝廷统治下的生活,就算交些税又如何?总比全部家产被人夺走强吧!
吴财主经过深思熟虑,最终打算卖掉自己的傻儿子,然而找了一圈人贩子,硬是没人要,有人建议他卖给闯军,兴许还能换几个馒头,毕竟军队冲锋傻子最好使。
吴财主觉得有理,试着将傻儿子送到闯军中,要求换三个馒头,一个都不能少!
好在闯军收人开明,没多少规矩,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