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看着满地的尸身,知道此战虽然大捷,但也牺牲了不少明军将士。
他看向身旁的杨其礼问:“是哪部人马率先登上北岸的?”
杨其礼回道:“回殿下,是我天武军的人马,好像是孙师帅所部。”
孙应元哈哈一笑道:“正是我部皇家第一旅三团,就是那个团总。”
他指着不远处正在修整的戚广阳,命人将他带来面见皇太子,接着又道:“之前三团的团总刘大伟战死在岸边,副团总按例接管了指挥,冲杀在最前面,是我军第一个打过北岸的将官,还连斩了十八人,身负六处刀伤!”
朱慈烺眉头一挑,看着整在疾步赶来的那个副团总,却见此人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如此年龄能在天武军升到副团总一职,足见此人的本事不凡。
“你叫什么名字!”朱慈烺看向这个年轻的将官问道。
副团总抱拳行礼道:“末将定远戚广阳!”
“定远戚广阳”朱慈烺默默念叨着,总感觉这这句话有些熟悉,貌似戚继光一向以定远戚继光留名。
戚继光的先祖戚祥,祖籍凤阳府定远人,曾任太祖皇帝朱元璋的亲兵,跟随太祖皇帝征战多年,后来跟随蓝玉远征云南时阵亡了,子孙在山东登州世袭明威将军。
见朱慈烺面露疑色,孙应元解释道:“殿下,戚广阳是定远戚氏族人,武烈戚金的孙子。”
戚金是戚继光的同宗侄子,常年跟随戚继光转战南北,从南方抗倭再到北方打蒙古人,二十年前更是在浑河打出了辽左第一血战,战死后被朝廷追谥武烈。
朱慈烺一下子明白了,戚金二十年前战死在浑河,戚家军的余脉自此消失,难怪这戚广阳如此拼命。
他叹道:“原来是忠良之后,戚家军后继有人了!”
戚广阳面露悲色,自从爷爷戚金去世后,几位叔伯就定居定远,不愿入朝为官,他自幼听着戚家军的故事长大的,从小立志像戚少保,像自己的爷爷戚金一样,做一个名将,更要为戚家军复仇!
天武军在凤阳府招兵时,戚广阳怀着对理想的憧憬参军入伍,后随天武军作战,通过几年的努力从小兵一路升到副团总,更是在此次的浑河大战中崭露头角,一步步的完成自己的梦想。
朱慈烺对其鼓励了一番,戚广阳心中大动,更加坚定了要为成为一位名将的目标而奋斗。
说话间,忽然远处传来一阵喧闹声:“饶命思密达!”
思密达?朝鲜兵?朱慈烺一愣,没想到在这里遇到朝鲜人。
他放眼看去,只见一群与清军装束类似的俘虏在那大喊大叫着,这些俘虏同样身穿带有泡钉的棉甲,有的盔顶上有三叉杆的,有的头盔不知道掉哪去了,露出了与清军不一样的长发。
朱慈烺想起了后世一些朝鲜人的吹嘘,说在松锦大战中,有数千朝鲜火铳兵参战,是他们扭转了战局,朝鲜人认为满清之所以能取得胜利,全靠他们的炮兵拿火绳枪火铳兵。
比如朝鲜李朝实录记载:“是役也,汉兵死亡甚多,而中炮者十居七八,汉人自此恨我国益深。”
也就是说大明军队有七八成是被朝鲜炮兵打死的,自那以后汉人就开始恨朝鲜了,朱慈烺实在不明白棒子们为何如此的自信
杨其礼见皇太子对这帮朝鲜人敢兴趣,就命人拖来了几个朝鲜兵。
朱慈烺问:“是朝鲜兵吗?”
这名朝鲜兵连连点头,道:“爷爷”
铿的一声,徐盛已经拔出的宝剑,恶狠狠的指着他,喝道:“爷爷?放肆,这是我大明皇太子殿下,你敢乱攀关系冒充皇族?”
朱慈烺觉着好笑,这朝鲜兵回答是的意思,却被徐盛音译成爷爷了。
这名朝鲜兵顿时吓尿了,连忙道:“啊你哟!啊你哟!”
徐盛一脚将其踹翻在地,道:“哟,哟,哟你娘啊!”
躲在后面的一名朝鲜将军有些看不下去了,硬着头皮走出来,用流利的汉语道:“小国臣下,见过天朝皇太子殿下!”
和满清一样,朝鲜的上层人物也会汉语,这个朝鲜将军显然是知道自己没得躲了,只好出来碰碰运气,大明与朝鲜一向爱护,大明的皇太子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
朱慈烺瞥了一眼他道:“怎么,李倧投效了建奴,迫不及待的派兵献媚皇太极了?”
见大明皇太子面色不善,这名朝鲜将军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解释道:“皇太子殿下千万别误会,大明于小国恩重如山,我国国主莫敢相忘,此番派兵前来,实在是胡皇逼迫,万不得已啊!”
朱慈烺淡淡道:“一句万不得已就想推卸责任?带下去!”
朝鲜将军感觉不妙,心中更慌,连忙道:“太子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小国被逼无奈,下臣也是奉命行事啊”
朱慈烺不耐烦的摆摆手,几个勇卫营亲卫立刻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