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军仓皇逃窜后,关宁军和宣大三镇也派出骑兵前去追击,好跟着天武军混些首级军功。
天武军骑兵一路追击,冲散了不少清军后队,一路上,明军各部在后面争先恐后的砍杀掉队的清军,几部人马因为抢人头还差点打起来。
在追出二十里后,曹变蛟这才放弃追击,整军回营,不少骑兵的战马两侧都挂着血淋淋的布袋,里面装的是清军的脑袋。
在朱慈烺的中军大帐中,明军各将齐聚于此议事,说是议事,倒不如说是吵架。
关宁军和宣大三镇的几个总兵扯着脖子在那大喊大叫,为首级一事争抢不休,先是脸红脖子粗的在那骂,后来直接甩开膀子开干了,到了最后甚至拔刀相向了。
“够了!”
杨嗣昌指着几个总兵道:“你们都是朝廷二品总兵官,如此成何体统!皇太子殿下还在这呢!”
几个鼻青眼肿的总兵骂骂咧咧的收起武器,气呼呼的坐了下来。
山海关总兵马科被揍的最惨,他不服气道:“殿下您给评评理,我山海关精骑群马当先,斩杀了不少鞑子首级,他们却来捡现成的,这是人干的事吗?”
他看向朱慈烺,却见这位皇太子正与卢象升、周遇吉和茅元仪三人在一旁有说有笑的,压根不理他。
嘴角淤青的白广恩道:“什么叫捡现成的?你们山海关的人马杀鞑子,我们蓟州兵就没杀吗?”
这两位总兵都是流寇出生,当年还在一个坑里当过战友干过官兵,现在却因为一些首级吵了起来,还互相锤脸,真是令人唏嘘。
连马科和白广恩都吵了起来,其他各镇总兵就别说了,如果不是朱慈烺和杨嗣昌在,早掏刀子干起来了,说不定各镇兵马都能干起来。
天武军众将冷眼相看,脸上皆是有屑之意。
高起潜看在眼里,他尖声道:“好了,别丢人现眼了,你看看人家天武军,怎么没人争军功?”
密云总兵唐通嘀咕了一声道:“人家砍了几千颗首级,还需要争吗?”
陈新甲连忙出来圆场道:“既然大家都有出力了,你们的军功就平分好了。”
“那怎么行?”几位总兵异口同声道,皆是不服。
朱慈烺忽然站起身来,喝道:“还没玩没了是吧?”
众将一听,立马安静了下来,纷纷看向朱慈烺。
朱慈烺道:“高起潜,你是总监军,来告诉本宫临战脱逃是什么罪?”
高起潜呆了呆,半晌从口中说出一个字:“斩!”
众人大惊,皇太子要在军前将几个逃跑的总兵斩了吗?背上这罪名最好的待遇也是罢官夺职,捆了送到京师等候天子处置。
陈新甲忙道:“几位总兵之前虽然战败,但他们也有所斩获,算是将功赎罪了,望殿下从轻发落。”
陈新甲是此战的督师,然而貌似没几个总兵服他的,他需要找个机会拉拢众将,这次就是个天载难逢的机会。
杨嗣昌更怕此事捅到朝廷,让内阁首辅薛国观抓到把柄攻击他,他走近朱慈烺,低声道:“臣以为,些许小败,还是不要上报朝廷,以免惊扰圣心,引起群臣恐慌。”
朱慈烺装模作样的沉吟了片刻,这才缓缓点头,表示放过这几个临阵脱逃的总兵。
几位总兵虽然知道皇太子不会真的就此杀掉他们,但心中多少有些担心,皇太子在江南连砍了四个总兵,足以说明其手段狠辣,任谁都有些紧张,几人见朱慈烺将此事翻篇,连忙感恩戴德的谢恩。
随后,陈新甲将几个总兵臭骂了一顿,这才准备重新议事,商量下面的仗该怎么打。
几位总兵经此事后,谁还敢多嘴,一个个坐在那跟个局外人似的,更别说请战当先锋了。
见陈新甲和杨嗣昌面露尴尬之色,卢象升开口道:“卢某建议让皇太子统筹战局。”
账内各将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朱慈烺身上,杨嗣昌和陈新甲也觉得可行,眼下的战局不是他们二人能够应付的。
朱慈烺见众人看来,摇了摇头道:“父皇让陈卿督师,本宫可不能越俎代庖。”
杨嗣昌开口道:“如果殿下不愿,可让天武军围主力核心,其余各部人马负责辅助掠阵,一同对付奴贼,可否?”
朱慈烺再次摇头,直言恕不接受此提议,开玩笑!把老子撇开,让老子的人马给你打下手,为你们挣军功?想什么呢!
杨嗣昌退而求其次,也同意朱慈烺统筹战局,然而朱慈烺还是摇头拒绝。
杨国柱行礼道:“末将愿率麾下宣府镇兵马,接受殿下节制,听从殿下号令!”
“末将愿率麾下山西镇兵马,接受殿下节制,听从殿下号令!”
“末将愿率麾下蓟州镇兵马.........”
“末将愿率麾下大同镇兵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