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钟粹宫,朱慈烺准备在这几日对京营大动手,他先是让人从宫中调来了京营的卷宗,想在动手之前熟悉一下京营的情况。
结果朱慈烺发现,几年前的兵部尚书李邦华曾经整顿过京营,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糟糕。
三大营兵力十多万人,有一半是老弱之人,每天只有二三百人在训练。一些将官,宦官让自己家的仆人冒充军队中的壮丁,每月来领饷。各种糜烂,吃空饷,匪夷所思。
经过李邦华的大力整顿下,每年省下二十二万石粮食,风气也有所好转了。
不过因为李邦华的大力革新,也得罪了京营很多人,那些失利的人对李邦华怀恨入骨,各种造谣诽谤。
李邦华最终被人排挤陷害调走,京营没多久又变成以前那副德行了。
“这李邦华倒是个能人,貌似历史上主张太子到南京监国的也是他吧!”朱慈烺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开始对李邦华所有关注了。
朱慈烺不知道的是,此时的李邦华已经被人排挤,回老家喝茶去了,他前前后后被罢官,在家里闲住过二十年,官路真是惨到不行。
“徐盛,随我去京营校场看看。”
朱慈烺招呼了一声徐盛,打算出宫,如今他领了总督京营的差事,完全可以自由出入宫门。
“小爷,留步!”吴忠慌慌张张的小跑了过来,手中拿着一份谕旨。
“怎么了?”朱慈烺狐疑道,接过吴忠手中的谕旨。
打开一看谕旨内容,朱慈烺顿时就火了,什么情况啊这是,皇帝老子居然撤销了他总督京营的旨意!改督勇卫营。
这才两天的时间,怎么说变就变了?说好的金口玉言呢??
“小爷,韩三传达谕旨时偷偷告诉我,说是皇爷的圣旨被兵科给事中光时亨驳回了,理由是殿下年幼,掌握军权,过于儿戏,于理不合。”吴忠小声道。
朱慈烺的目光越发变冷,怒骂道:“一个七品的给事中,连条紫禁城中的一条狗都不如,胆敢动用封驳权,驳回父皇陛下的圣旨!”
“还有谁上疏反对的?”
吴忠看着满脸怒意的太子殿下,连忙道:“成国公朱纯臣......”
“原来是他,也难怪,他成国公今年刚总督京营,却被我挤了位置,怕我砸了他的饭碗,断了他的油水吧!”朱慈烺深呼了一口气,让自己慢慢平复下心情。
这两个白眼狼,真是狼狈为奸。
成国公一脉,自第一任成国公朱能靖难有功,被封成国公,到朱纯臣整整十二代了,世受皇恩,崇祯皇帝还把京营大权交给了他,可见对他信任有加。
结果呢,在历史上,李自成刚进京城,他就开门投降,还上表劝进表忠心,让李自成当皇帝。
至于那个兵科给事中光时亨,李自成快要打到京城的时候,李邦华等人劝崇祯皇帝南迁,这孙子跟条狗一样在朝堂上咬人,正气凛然地反对南迁,还拍着胸脯保证,要与京城共存亡。
结果李自成一进来,立马改头换面喜迎新主,三百六十度姿势跪舔。
“还好父皇陛下争取,把勇卫营给了我,不然我可真寒心了啊。”朱慈烺长叹了一口气,千算万算,把这帮外臣给忘了。
勇卫营虽然只有五千人马,却好过没有,最主要的是朱慈烺能借着巡查军营的理由随时出宫。
朱慈烺心中暗道:“得在外廷安插自己的人,不然不容易收拾这两个贼臣。还有,得找机会搞搞情报系统了,在宫里简直就是睁眼瞎。
要不是之前花了十两银子,韩三那小太监怎么会给他暗中传话?自己被谁搞了都不知道!”
搞情报的话,当然是东厂和锦衣卫最拿手,不过在崇祯上位后,在东林党那群人的忽悠下,裁撤了厂卫大多数的功能,其中就包括了情报系统。
现在的锦衣卫,也就给崇祯抬抬轿子,清清道,早已不是当年牛逼哄哄的锦衣卫了。
朱慈烺突然问向身边的徐盛:“徐盛,你在锦衣卫呆过多久?”
“回殿下,卑职父亲在山东战死后,卑职自受皇恩封锦衣卫百户,已经四年了。”徐盛恭敬道。
徐盛,二十五岁,崇祯五年,父亲徐从治为山东巡抚,在登莱之变中战死,朝廷下诏追赠徐从治为兵部尚书,赐予祭奠下葬,封荫锦衣百户,建“忠烈祠”。
徐盛当了锦衣卫百户后,想替父报仇,后得知仇人孔有德、耿仲明二人渡海北上投降了皇太极,当了汉奸,于是去了辽东加入边军打建奴,累计军功升到了千户。
后又被调回了京城,因身材高大威武,被编为大汉将军,宿卫宫廷,被朱慈烺选为贴身侍卫。
朱慈烺继续道:“那你在锦衣卫中可认识一些人,比如说搞情报的?”
徐盛认真思考了一会儿,才道:“有!”
朱慈烺不急不缓的问道:“是